第2部分(第2/5 頁)
動著,欲言又止的神情是一種沉痛。
“啊,我想起來了,家裡還有翻譯沒有完,今天就要交稿,我先回去了。”
她急急地走,忘了說“再見”。辰愷沒有去追,他怕當自己攔住她太過混亂的腳步後看到的是一張梨花帶雨的臉龐,那樣會讓他的心更無所適從。他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直到淡出視線。
訥訥地急步走著,直到轉了幾個彎,確定辰愷沒有跟上來也再也看不到後。虞漪才扶著牆,緩下速度,再也強裝不下去。低著頭,讓眼淚滴落在地面上,幸好今天她長髮披肩,能夠遮掩些窘相。
“小姐,你找到蔣Sir的辦公室了嗎?要不要我帶路?”
面前熟悉的小警員使她重新強打精神,堅定地點了點頭後大步走開,她忍受不了旁人好奇的眼光。
“阿蔡,你認識這個女人?”
“我哪裡認識,是她剛才向我打聽蔣Sir的辦公室。”
“聽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她好像就是蔣Sir的太太啊。”
“她就是蔣Sir的太太?那個害蔣Sir下放到基層的害人精?”
“噓,你小聲點,人還沒走遠呢。”
虞漪的腳步踉蹌了一下,卻還是堅持直起上身昂首走下去,她不能給他丟臉。
窗簾已經換上了冷色調的海藍色,春天的腳步已經逼近,可是虞漪卻沒有感覺到絲毫暖意。面對著顯示器,她的思緒卻沒有停留在整頁的西班牙文上。
在她和辰愷的這場婚姻裡,她一直覺得自己是那個失敗者,因為她付出的感情比他多得多。她承認她自私,憑藉對辰愷的瞭解,她知道只要自己無條件地付出,他會覺得虧欠她,就不會離開她,他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
但原來,事實並不是她想的那樣。在這段失敗的婚姻裡,他們兩人都遍體鱗傷。原來失去自我的並不是她一個,他也同樣吃著苦果。
他或許愛她,或許不愛,或許愛的並不是那麼多。唯一確定的是,她真的好愛好愛他,愛得令她不想放手。當初就因為她的堅持,他才會陪她走了這一年的路。是不是以後她還要用她自私的堅持來套牢他一輩子?
這是溫柔的束縛,以愛的名義。
她心裡很亂,一整天對著電腦,卻沒有翻譯好一頁。
“在從紐約港駛往勒阿弗爾的六萬噸豪華巨輪上,吉爾·薩福德的臉龐顯得消瘦又堅定,是的,她很堅定。她將無名指上的婚戒取了下來,投給甲板上吹奏著英格蘭小調的藝人,就如同一般給小費的婦人一樣,帶著驕傲的神情越過他們。現在,是該結束的時候了……”
書裡的女主人公也和她面對一樣的情況嗎?
她和他,是不是也走到了盡頭?
窗外,有細雨飄進來,她依然記得,她第一次見到辰愷也是個下雨的季節。
第2章(1)
二零零四年,剛在美國取得碩士學位的虞漪一個人提著行李箱走出虹橋機場。雖然上海上空早已陰雲密佈,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但卻掩不住她對這片土地的思念。自從七年前她和母親定居美國後,這是她第一次踏上這片土地。不知道這一次停留的時間會有多長。狂風夾雜著雨絲打在她的臉上,虞漪利落地打起傘向外走去。
按著信封上的地址,她找到了此行的目的地。當浦江畔獨棟獨院的花園洋房聳立在虞漪面前時,一閃而逝的驚歎過後是更深重的疲倦。
前來應門的是個個頭不高的男人,隔著鐵門他的表情是那麼的不耐煩。
“對不起,請問楊中仁先生是不是住在這裡?”
風狂雨驟,虞漪的臉上早已滿是雨水,她放下手中的行李,空出一隻手整理了下劉海。
“你找我們家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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