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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跟傅西洲偶遇的是她才對。
「下午有人跟我打聽你。」
她盯著明笙,要笑不笑,「我就跟她說了,你是司機的女兒。」
明笙不清楚夏新雨這奇奇怪怪的優越感是哪裡來的。
她好像始終不明白,就算將她明笙踩在腳下,也並不能提高她的身價。
在外人眼裡,她們都是司機的女兒。
都寄人籬下,需要安分度日,不給父母惹麻煩。
「可能有些誤會吧。」
明笙平靜交代,「她以為我在花房裡面偷聽,我解釋過了,是我先來的。」
夏新雨其實也好奇蘇映月身份,想到下午那張恣傲的臉,處處端著大小姐做派,頓時醋意橫生。
她直起身:「那個女的,是傅西洲什麼人?」
明笙搖頭,依然不管閒事的作風。
「不知道。」她拉上揹包拉鏈,「我回校了。」
夏新雨不肯輕易放她走:「你偷聽到什麼了?」
「我沒偷聽。」
「他們講話不避諱別人,我想不聽都不行。」
夏新雨真想罵她一句「榆木疙瘩」:「說了半天,你到底聽到什麼了呀?」
明笙很想蹙眉,但忍了。
「沒什麼,無非是追問傅西洲為什麼受傷,他不肯說。」
她走到門口,猶豫站定,還是好心提醒:「有些人的閒事,我們不要管。」
夏新雨哪肯領情,回她一個白眼。
還損她:「你可真厲害,做什麼都人間清醒。」
被嘲了明笙也不生氣。
好人不易做,以後還是別做了。
換好鞋,正好見到他爸等在外面。
她瞄一眼主樓,這個時間點湯蔚茹還在廚房忙碌,不太會出現在家裡。
明江同樣警惕,左右看了看,才從兜裡掏出一沓錢。
數目不少,起碼有幾千。
湯蔚茹為人強勢,管著家裡的小金庫,口口聲聲要開源節流,對自己肚子出來的兒子女兒大方闊綽,卻在明笙這個繼女身上拼命節流。
明笙要是不開口,可以連著幾個月不提零花錢。
現在她的女兒已經工作掙錢,她更不願意掏錢了,已經明著暗著在明笙面前提醒,女孩子到這個年紀,甭管畢業沒畢業,都該自立了,能不伸手問家裡要錢,就不要伸。
丈夫明江卻敢怒不敢言,三年前他替人擔保欠下巨債,好好的家差點垮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
他載著傅西洲出門又精神恍惚差點出事,幸運的是,傅西洲沒有責怪他,反而替他說情,險險保下工作。
債務問題解決後,湯蔚茹便不讓他碰錢了,每月只給一點零花。
明笙盯著她爸手裡的這些錢,知道攢到這個數目,他可能好幾個月都抽不上煙。
「笙笙,來,這錢拿著。」
明江面目慈和,抓過女兒的手,將錢放到她手心之上,「快畢業了,去買幾身新衣服,爸爸很久沒見你穿過新衣服了。」
「爸爸,我有錢,我不需要。」
明笙把這沓錢又十分堅決地推回去,沖他爸眨眨眼,「我新衣服都在學校呢,每天穿得可好看了。」
她嗓音清甜,笑靨如花,一副樂觀開朗的模樣,令明江內心欣慰的同時,又倍感自責。
如今二婚的生活好是好,就是委屈了這個大女兒。
湯蔚茹賢惠也持家,什麼都好,唯獨在做後媽這件事上,私心太重,常常苛待明笙。
早些年還會裝裝樣子,這幾年乾脆不裝了。
可他是個沒用的男人,對家裡的局面,有心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