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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面帶冷冰冰的笑容,朱唇輕啟:「蘇家的女孩兒,再怎麼落魄,也不能叫人欺負到這步田地!」語氣輕慢,好似漫不經心說出口的話,卻叫她心神大震。她想起了另一個夜晚,那人居高臨下地站在她面前,也是輕飄飄地說:「蘇家的女兒,若是叫人欺負了去,我就是在黃泉地獄,也會把他拖下來!」
然後,自己和丈夫對天發誓,跪接了那一百兩銀子……
常嬸再次像篩糠子似的抖了起來,這次卻是嚇得,蘇濟銘的手段和名聲,即使被流放在千里之外,也足以讓她嚇破膽神。
「那一百兩銀子,我不追究了,權當是你們家收留了我們的謝酬,可你若是再口無遮攔,呵呵,大不了魚死網破,收留欽犯的罪過,可是人頭不保的!」
常嬸久久沒有回應,蘇然看她像傻了一樣呆坐在原地,狀似自己的威懾還是很管用的,沒想到自己還有這麼大的氣場,兩句話就震懾住了她,掛著嘲諷的微笑,昂頭轉身回了屋。
進了門只見晴枝伏在桌上哭,抽抽噎噎的,雙肩也跟著不停地抖動。蘇然嘆了一口氣,拉開她的胳膊,看著她哭腫的眼睛,拿起帕子輕輕擦拭著。
「這回知道哭了吧,你早聽我一句勸,凡事退一步,也不會鬧到這地步了,」蘇然又順手倒了一杯茶,一口口餵給她喝,拍拍她的背順氣,「她拿著那錢又花不了,你著什麼急,這下可好,惹急了她,非逼得我把錢送給了她,哎,算了算了,就當買個教訓吧。」
往後的幾天就太平多了,尤其是常嬸,說話行事都客客氣氣的,還主動改善了大家的伙食,蘇然自我安慰道,把錢送出去了也好,起碼生活的質量提高了。只是晴枝還有些蔫蔫兒的,不愛搭理人,蘇然知道她心高氣傲,也不在意。
之前曬好的穀子已經裝袋入倉了,剛好下了一場及時雨,鋪在地理的秸稈也泡的爛熟,肥地很有效果,再過幾天就要犁地了。
這天早上,常嬸又試探著提了買牛的事,這次都沒有人反對,常叔也悶聲不響地啃饅頭,常嬸的心氣兒總算順了些,因買牛是她多年的夙願,眼下又正跟常叔嘔著氣,這次是鐵了心也要遂她的意的。她匆匆吃完了飯,碗都沒有收就去了集市。
晴枝躺在床上懶洋洋的,望著樑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蘇然見她沒精神,也歪在床上,和她說話,轉移她的注意力。
「不知道一頭牛一天能耕多少畝地。」
「反正比人強,做人還不如做畜生有用。」
「額,常叔這兩天教了我不少種莊稼的知識呢。」
「來生投胎做個種田的,粗粗粗糙也比半死不活強。」
「咳咳,你說小陳管事現在在幹嗎呢?說好半個月就回的,這都已經一個多月了。」
「忘恩負義的東西,留我們在這兒自生自滅。」
「……」
晴枝說了兩句喪氣話就閤眼睡了,蘇然覺得無趣,就輕手輕腳出門來。自上次事件後,桑妮子待她愈發冷淡,早早地抱著常小弟去打穀場玩了。蘇然見家裡沒有人,是個難得的機會,便找了個隱蔽的地方進入了春草園。
園子裡的大石下放著幾隻裝了種子的布袋和一些小工具,都是上次從賣貨郎那裡淘來的,因常叔也不太懂怎麼種植這些,蘇然只好摸著石頭過河了。
春草園地方不大,堪堪兩畝地的樣子,能種植的地方不過一畝七八分,蘇然將園地規劃了一下,她以石頭為中心,打算在前方開闢出兩分地來做試驗田。
她把每樣種子都取出一小撮,拿了一隻小鍬,開始整地,好在土壤很鬆軟,即使用簡單的工具也不勞累。
因為不知道有哪些作物是需要間苗的,索性都種的分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