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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她做了一些小打小鬧的生意,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無疾而終了,這次她剛剛從誠王兵敗失蹤的打擊中走了出來,一夕之間彷彿找到了新的方向,和以往隨遇而安的理想不同,這次她誓要做出一番大事業!
以往種菜幾乎是隨心所欲的,所以春草園裡的植物就顯得雜亂無章。不過這次決定種植茶葉,她卻是經過深入的市場調查的。
凌州城多險峻的高山,氣候土壤也並不適合種植茶葉,但凌州又與外藩草原接壤。草原人民主食牛羊肉,油水很大,去油腥的奶茶就成了他們日常生活的必需品,因此他們對茶葉需求很大。蘇然之前去了凌州的互市逛了一圈,本想賣出幾根人參,但凌州的互市並沒有專門的茸參行,散客們都買不起她手裡的參,因此那一整天,她也沒賣出一株,不過卻無意間看見一些賣散茶的商販們生意極好。經過多方打聽,她才最終決定種茶。
蘇然瞭解到茶樹也是多年生草本,正常情況下至少要四五年才能打頂採摘,蘇然記得當初種人參的時候也是經過大半年才採摘的,這次恐怕也不會低於這個時間,於是種下茶種之後,她也不再操心這件事了。更何況僅僅種了茶還遠遠不夠,炒茶烘茶這些活兒是她完全不能勝任的,要招一個熟練的製茶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於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她一邊賣菜一邊打聽懂得製茶的工人。
除了給「富香居」供菜,她還把多餘的菌菇製成了幹,拿到互市上賣去,這些商品倒也很受歡迎,雖然不至於到一搶而空的地步,但也總能賣得七七八八。這一回蘇然也從上次的生意中吸取了教訓,當初開鮮湯館的時候蘇然把湯的價格定的很低,雖然生意火爆,但也得罪了不少同行,所以在鋪子在後期發展的並不是很順利,也時常收到其他店鋪老闆的惡意眼光。即使她後來百般示好也無法挽回,於是這次她賣的貨物都是稀缺物,不需要打價格戰,因此價格不比同行低多少,而且量也不大,是以並沒有受到太多的阻力。
這一個月下來,她也小有了積蓄,雖然比不上最富有的時期,但日子過得卻很充實,比以往吃了更多的苦,學到了不少東西,性子也沉穩了不少。這一次只靠她自己一人打拼,她才知道之前的那份小生意做的有多順風順水,誠王雖然表面上表現的萬事不管的樣子,恐怕背地裡也幫了她不少忙。還有小陳管事確實是個得力助手,人情來往之類的很多麻煩事都是他解決的,蘇然幾乎就是坐等著收錢了。
蘇然對此不禁感慨了一番,她揉著痠疼的肩膀,不禁想到了過去所有幫助過她的人。
也不知他們現在過的如何了,凌州淪陷後,他們就憑空消失了。蘇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一不留神就想到了他‐‐錦鴻他,現在究竟在哪裡呢?
滇南的一處陰暗潮濕的貧民窟內,光著膀子的孩童們踩著髒兮兮的汙水嬉戲,不時有一兩隻碩鼠穿堂而過,吱吱的尖叫聲轉瞬消失。孩子們肆無忌憚的追逐打鬧著,連珠串兒似的拐進了一處狹窄的衚衕口,卻頓時剎住了腳,笑鬧聲也戛然而止。
衚衕的盡頭站著一名消瘦的男子,挺拔的身姿卻使得他與這種髒亂的地方格格不入,雖然他也穿著打滿補丁的衣服,臉上也是烏黑一片,看不清五官,但那雙威嚴的雙眸,猶如深潭一般沉靜清冷。
那男子掃了一眼調皮的孩童們,彷彿對他們剛才的吵鬧有些微惱,這一記眼神嚇得孩子們一鬨而散,像沒頭的蒼蠅一般竄入各個小巷道之中。
誠王秦襄對著再次清淨下來的巷子默默站了一會兒,才轉身回到了現今他的藏身之所‐‐一間破爛的木板房。
屋子裡昏暗如夜,連一盞油燈也沒有,房頂有一個角看起來快塌了,四面木頭搭建的牆破洞百出,剛剛下過了一場雨,潮濕的木頭上長滿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