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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朝她望了一眼,沒在意地轉過頭去,剛要繼續開口說話,卻突然頓住了。他又重新轉回視線,皺著眉頭審視起蘇然來,似乎在思考在哪裡見過她一般。
蘇然一驚,難道他們以前見過嗎?
此男子的長相併不平凡,高鼻樑大眼睛,五官立體,眉眼深邃,是個標準的美男子,不過耳朵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刀疤,破壞了整體的美感。按理說這樣有特色的長相,蘇然若是見過的話,一定留下印象的,可是她現在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眼下的情形有些詭異,似乎這人認識蘇然,可蘇然卻處在失憶之中。為防止事態惡化,蘇然默默轉過身子避開他的視線,硬著頭皮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吃麵,但速度卻加快了許多,燙得喉嚨生疼也不敢吱聲。
她草草吃完了一碗麵,迅速結了帳,步履匆匆地離開了。
蘇然一直低著頭走路,跨過門檻時和一人擦肩而過,裙擺華美,香風陣陣。蘇然此時也沒心思看別處,只想快快離開,於是,她跨出門後幾乎是小跑著離開了。
原本一直目不斜視的桑霓在進入麵館後,突然腳步一頓,困惑地回頭,看著一個嬌小的背影越走越遠,湮沒在人海中。
「東西都買完了?在看什麼?」刀疤男子走到桑霓的身邊,一手攬過她的肩膀,接過她手中的包裹,輕聲問道。
桑霓對著他嬌嬈一笑,搖了搖頭道:「沒什麼,估計是眼花了。殿下剛剛又在看什麼呢?」
那男子望著人來人往的街道,露出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我倒是見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說罷對著街對面的兩個男人使了個眼色,那兩人點頭領會,也雙雙消失在人潮中了。
蘇然一路奔逃,跑得氣喘吁吁,卻不敢停下腳步,彷彿身後有什麼東西攆著她一般。
她迅速跑到了早就打聽好的車馬行,甩下了大手筆賣了一匹上等馬,也顧不上自己那三腳貓的騎馬功夫,直接上馬走人。
雖然心中焦急,可她也不敢表現的過於驚慌失措。她勉強壓下了渾身的躁火,一夾馬肚子小跑了起來。她必須儘快出城,走到荒無人煙的地方,躲進春草園中,呆上個把月再出現為好。
只是一路走來,街面上人群熙熙攘攘,走馬的速度一直慢悠悠的,蘇然不時朝身後望去,總覺得身後有人跟著,但又看不到什麼可疑的人,只能暗自祈禱是自己想多了。
同一時刻,俞州郊外的奎狼營內。誠王手執一封密函,迅速掃了一遍,便放下了手裡的信箋,對座下的眾人說道:「近日烏塔的動向有異,烏塔大王子巴特爾出現在俞州境內,連叛徒魏甫田都現身了,諸位如何看待此事?」
底下人聞言一陣騷動,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雖說之前的戰事風波已經過去,互市重新開啟就表明兩方已經重修於好。
但是底下的人都清楚,烏塔族和誠王的恩怨遠沒有那麼簡單。
烏塔族和誠王過世的王妃母族之間有著血海深仇,如今扎爾明部大不如前,只能躲在草原深處苟延殘喘。而烏塔和奎狼營三次大戰,均都鎩羽而歸,更是不甘心,雖然目前已經平息戰事,可但凡有些瞭解烏塔的人都知道,這不過是他們的緩兵之計,如今恐怕就躲在什麼地方伺機而動呢。
針對此事,下面的人經過幾番唇槍舌戰,漸漸分成了幾個派別,各自爭論不休。誠王低垂著眼睛喝了一口茶,嘆了一口氣,果然老師不在,就如同一盤散沙。
他將茶杯砰的一聲擱在了桌上,底下的爭辯聲戛然而止。
誠王交握著雙手放在桌案上,前傾著身子,看著剛剛爭論最激動的一人說到:「李顯貴,你來說說你的看法。」
誠王的聲音不高卻隱含著一股威嚴,被點到名的老者佝僂著背,起立恭敬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