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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自己冒出的想法嚇了一跳,忙正了正臉色,隨口找了個話題掩蓋自己的羞赧:「蘇姑娘打算去鎮上做什麼?」
「嗯,我得僱一輛車回家。」
「你家裡是做什麼的?」
「在凌州做小買賣的。」
「那你怎麼跟家人走散了呢?」
「那是因為,嗯,烏塔人進了城搶劫,我和家人逃難出來,卻在路上走失了。」
「原來是這樣,初三那天我們要去舅舅家拜年,他家就住在鎮上,到時候可以捎上你一程。」
「啊,那太好啦!你們家於我有大恩,我卻沒什麼好報答你們的。」
「嗨,這算什麼,舉手之勞罷了。」
一路說說笑笑,很快他們就到了裡長家門口,蘇然把手中的籃子交給他,說道:「那我先回啦,你也早點回家。」
說完也不等他回話,轉過頭朝他揮了揮手,步伐輕快地走開了。
周榮浩呆立在原地,注視著前方女孩的背影,一時半刻竟然回不了神。他甚至有些後悔提起後天就去鎮上的話頭,他想要是她能一直住在他家該多好。初見她時,她披散著頭髮站立在院外,兩鬢的髮絲垂下,顯得本就嬌小的臉蛋只有巴掌大。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粉雕玉琢的臉蛋上,小巧的鼻頭凍得粉粉的。他想起了前些年看過的一些詩集,想來「水沉為骨玉為肌」也不過如此吧。
周榮浩重重吸了一口氣,緊閉著雙眼搖了搖頭,企圖把自己腦海中奇怪的想法驅散出去。
大年初三,一頭小毛驢拉著一輛木板車緩緩走在山道上,道路有些顛簸,車上坐著的四人都有些搖搖晃晃。英大娘摟著兩個兒子輕聲說話,蘇然抓著車架邊的護欄,觀賞沿途的風景。
他們現在走的這條路是山谷間的一條小道,兩旁的高山巍峨,人行走在其間,會自然升起一股渺小感。也不知是不是去年雨水太多的緣故,今年的冬天居然沒有下過幾場雪,如今滿山的樹木都是光禿禿的,露出了黑黑的土地,一眼望去單調乏味,叫人提不起興致來。
「阿爹,今年去舅舅家住幾天?」他們家最小的小毛蛋窩在娘親的懷裡,細聲細氣地問道。
在前頭走路的栓子叔把手中的煙杆子對著鞋底磕了磕,控出了灰渣才回答道:「咱們今年過完元宵再回來。」
「哦哦!」大寶興奮的手舞足蹈,連帶著車都晃了三晃,跟在後面的周榮浩扶住了車身,訓斥了弟弟一句,才讓他老實了下來。
周榮浩的呼吸有些喘,哈出的白氣又急又長,蘇然坐在車上有些擔心他的身體吃不消,便說道:「栓子叔、周大哥,你們走了一早上了,上車來歇歇吧,我下去走走。」
「不打緊,我們習慣了,在地裡幹活兒可比這個累多了。小驢仔也拉不動我們這許多人,我們走的還快些。」
為了不給他們拖後腿,蘇然便放棄了這個提議,安靜地坐在車上隨車一路前行。
俞州西郊的一處軍營內的校場上,誠王正和一名士兵過招。
那士兵手握長槍,大喝一聲向誠王刺去,誠王輕巧一個轉身,躲過了他的襲擊,轉到後方,空手一劈,重重打中了那小兵的後脖頸,疼的他本能地縮起了脖子。誠王逞他分神之時,迅速出手抓住他的一隻胳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力使出了個過肩摔。
那小兵疼的躺在地上嗷嗷叫,誠王站在他的面前搖了搖頭,沉著臉說:「漏洞太多,你們這般樣子,如何上戰場?兩個月的集訓都打水漂了嗎?所有人投石一個時辰!」
校場上上千名士兵聽了這話,雖不敢吱聲違抗,但都苦著臉互相擠眼色。過了午時就集合訓練了,到現在還水米未進,鐵打的人也要熬不住了。
楊錚眼看誠王失去了以往的沉著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