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頁(第1/2 頁)
火爐裡的火力不夠,煮了近兩刻鐘才燜好了飯,一掀蓋子,頓時香味四溢,是新米獨有的香甜味,蘇然也顧不上燙,挖了一勺吹兩下就塞進嘴裡,燙得她咧著嘴哈氣,舌頭滾了兩下,就迫不及待地咀嚼了起來,頓時覺得這滋味覺得比蜜還甜。
誠王正呆在書房裡練字清心,最近他的火氣有點大,進宮面聖的事情不太順利,他都已經回京幾天了,摺子流水似的遞了進去,就是不見父皇露面,只不斷有口諭傳出,催他速交兵符,早朝也停擺了好幾日,目前全由太子監國,何丞相輔政,機敏的他立刻就嗅出了一絲不正常的味道。
另外家裡的那個丫頭也叫他不順心,本想著冷她兩天,殺殺她的驕矜氣,叫她還敢把他的一腔心意糟蹋了,卻沒想到這丫頭全沒把他的態度放在心上,該吃的吃該睡的睡,伺候他也算是盡心盡力,全無一點脾氣或是忐忑不安,這就更讓他惱火了。
他實在想不通她的小腦袋瓜子裡都想些什麼,若是換做平常的女子,他根本不需流露出一星半點意思,她們早就擠破了頭也想湊到他的身邊去,哪像他已經巴巴地去獻了殷勤,她還是冥頑不靈,她這樣究竟是為了什麼?明明他也能感受得到她的心意,但她就是不肯敞開心扉,好似就有那麼一道坎邁不出去。
他隱約覺得她是在害怕,但怕什麼?怕被拘束?可她這性子,心裡又不存事兒,放在哪兒都能活的很好的呀,何況自古以來,女子一旦出嫁,都不可能像做姑娘時隨心所欲的。
想得煩了,他就把手裡的筆桿子狠狠地擲到了筆洗中,濺出幾滴汙水,染黑了他剛練好的字,他恨恨地想:女人就是不能摜狠了!
這天午飯,誠王只嚥下幾塊甘薯蒸糕就沒有食慾了,站在一邊替他佈菜的蘇然見他每樣菜只動了兩口就叫人撤下了,又默默替那些菜可惜。
她早就摸清了他的喜好,飯後沏了一壺鐵觀音,涼到八分熱的時候才端上來給他,看他一臉心不在焉地喝著,估摸著是遇上什麼難辦的事了。
恰巧這時,府裡迎來了一位極其罕見的客人,老孟頭剛顫著腿兒跑進來通報,就聽見他身後一陣洪亮爽利的笑聲。
「哈哈哈哈,六弟,我來看看你了!」一男子從老遠外就扯著嗓門,大刀闊斧地走來,看起來三十來歲的年紀,面白臉方,蓄著一綹小鬍子,身形已有些微發福。
誠王趕忙放下茶碗,笑臉相迎:「臣弟惶恐,理應由臣弟先去拜見太子殿下的。」
「六弟,你這麼說可就見外了,怎麼才三年沒見,你就改口不認我這個三哥了!」
「三哥折煞我了!」誠王笑笑,恭敬地說著。
太子哈哈一笑,無所謂地揮了揮手,又四處張望了一會兒,嘖嘖搖起了頭,最後看了一眼低眉斂目,前去沏新茶的丫鬟的背影,對著誠王搖頭嘆道:「老六,你這日子過的也太清苦了些,我來這一路,一個下人都沒見著,府裡怎麼只有一個丫鬟服侍你!不成體統!改明兒我送兩個好的來給你使喚!」
「不敢勞三哥費心,這次我進京是領罰的,自然不敢鋪張過甚。」
「哎呀,這也太不像話了,聽哥哥一句勸,過猶不及。得了,今晚哥哥做東,到&l;小南國&r;給你接風,叫上何家的幾個小子,咱們幾個舊識要好好敘敘!」
大惠朝的最高政治中心,內皇城長樂殿內。
正殿中央的地毯上,一白髮老者穿著一套鬆鬆垮垮的大花袍子,光著腿腳,頭戴假花,雙頰塗滿了紅油油的胭脂,正和幾名宮女纏裹在紅綢堆裡,躺在地上調笑胡鬧,他枯燥的老手摸上一隻嫩白的大腿,刺激得那名宮女驚呼一聲,一掌拍在了他的臉上,這一掌似乎打得他有點蒙,只一瞬間,他的臉上又恢復了輕浮的笑容,樂道:「打得好!朕今兒晚上賞你侍寢!賜貴妃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