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第1/2 頁)
全書內容很豐富,種植和畜牧都有涉及,不過大多是晦澀的文言文,蘇然讀起來不太習慣,不過這並不能減弱她的熱情,翻到《孳畜》那一篇,都是講一些養牛馬驢騾的知識,她聚精會神地一句句揣摩著。
粗粗讀了一遍,還有一些意外收穫,書上說苜蓿草不能作為唯一的飼料餵牲口,一定要和秸稈等粗飼料混合餵食,否則牲口會得腹脹病。
蘇然一怔,立刻進入春草園去檢查小牛犢,摸摸它的肚子發現並無異常,小牛犢也同往常一樣安逸閒適,並沒有生病痛苦的模樣,這讓她滿腹疑惑,是書上記載有誤,還是春草園內有種不尋常的力量?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決定多種一些稻子小麥之類的作物。
蘇然返回盛暉閣的下一刻,房門突然被推開,驚得她雙腿一軟,差點跌了一跤。
門外的誠王看見了一臉驚恐的蘇然,似乎也很意外,他望了望昏沉的天際,說道:「時辰不早了,蘇姑娘還未離開?」
蘇然尷尬地笑笑,匆匆行了禮說:「一不留神就這個點兒了,正準備走呢。」
誠王點了點頭,並未多說,也沒有在意,舉步行至桌前,拿出火摺子點亮了蠟燭,看著亂糟糟的書桌,不經意地拿起當中一張寫了幾行字的紙箋。
蘇然一見那紙上的字,大驚失色,心中似有狂風卷過,就地撞死的衝動都有了!
那是她剛剛有感於妻妾關係,興起塗鴉了一首「不堪入目」的歪詩,詩曰:
小妾銀子懷裡數,老婆氣得心裡堵,妻妾爭鬥誰之過,還是男人不靠譜。
「噗嗤」。
一向修養極好的誠王在這首詩前破功了,他握著拳頭堵在唇上,悶悶笑了一聲。蘇然緊張的要暈了,她還真怕誠王會氣得黑臉,畢竟在背後這麼編排人是很不道德的事。
「呵,你都查出了什麼,敢寫出這些來,文辭實在是……俗不可耐!」誠王終於停歇了下來,嘴角還掛著一抹笑意,雙眼笑得晶亮。
蘇然低著頭,摳著衣角的手有些不知所措,一副做錯了事的模樣。
「罷了,以後這些話不要出去亂說,於你名聲也有礙。」誠王將信紙一折,塞進了自己的袖袋裡。
蘇然「哦」了一聲,見他沒有別的要吩咐的了,耷拉著頭默默退下了。
今天真是太倒黴了,難怪古人都說禍從口出,自己還把它寫了出來,留了把柄,真是蠢得無可救藥了!
蘇然因為這事忐忑不安了一晚上,第二天依然心情沮喪,帳目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能翻查的都查過了,接下來就是等小陳管事的訊息了,她勉強打起精神,跟王妃匯報了一遍。
晚間,夏公公來了綠灣小築,向她透露了一些王府秘聞,這些都是蘇然請他去打聽的,王妃對這些事情諱莫如深,而宮廷出身的夏公公最適合做這項工作了。
「這位倪主子離開的前一個月,據說有另一位殿下的屋裡人暴斃了,是打小兒就跟著殿下的,殿下離宮立府時,聖上賞給了他。」
真是讓人浮想聯翩的橋段,裡面的真相恐怕只有當事人才清楚了,蘇然有些煩躁,她並不想卷進這些紛爭裡,而且萬一自己成了助紂為虐的那個人,她的良心恐怕永遠都會不安。
不過此時,她更關心另一個人:「胡海呢?」
「胡大管事一直謹小慎微,他媳婦倒是出過一些小紕漏,不過都無傷大雅。還有一件事兒,據說當年重修綠灣小築的事情,便是由胡大管事牽頭的,一完工倪姬就住了進去。」
蘇然回想起綠灣小築的修繕費用高達五萬兩,這筆錢別說修個小院子,連買個大宅子都綽綽有餘了,不知道誠王對這筆花銷是怎樣的看法,想來即使有貓膩,也找不到最終去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