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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沉靜。
現在的墨軒不是那個荒淫無道的昏君神色,也不是那晚在湖邊的好學少年,而是帶了點倦色,他也,
看見了青畫,眼裡微微有些驚訝,他說:“郡主有何事求見?”
青畫輕輕擦了擦額頭的汗,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開了口:“陛下,您想做個名副其實的皇帝,我想
效犬馬之勞。”一句話,字字清晰,鏗鏘有力。
墨軒手裡的杯子顫了顫,落在亭中石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臉上的神情從疑惑到驚詫,最後變得
冷冽,只用了短短一瞬間;他死死盯著她,眼裡霎時間寒潮肆虐,儼然已經起了殺意。
墨軒冷著嗓音開口:“你裝瘋。”
青畫微微一笑,“是。”
“為什麼?”
青畫低頭不語,為什麼要裝傻,這個問題她自己都不全然想得明白,也許……是因為上輩子就是個
天生的傻瓜,這輩子想置之死地而後生吧!乾乾脆脆當個傻瓜,然後……絕地重生。
“你來朱墨的目的是什麼,賢妃和你是一道的?”
青畫搖搖頭,“不是,書閒她不知情。”
墨軒防備地盯著她,隨時都可能叫來侍衛把她拖下去凌遲的樣子。
“為什麼跑來告訴朕?”
“我想與你合作。”
墨軒冷道:“你的好處呢?”
青畫回以冷笑,“因為我想讓墨雲曄一敗塗地。”
小心翼翼交出的、被踩爛在地上的心,以及滿門的血債,她寧錦輾轉重生,早就只剩下這一個念想,
了;就好比是沙漠中迷路的人,心心念念攀爬過一座又一座的沙丘,或許不是為了金銀財寶,也不是為
了加宮進爵、美人在懷,他只要一口水,就此生無悔。
墨軒很識趣地沒有問她為什麼要讓墨雲曄一敗塗地,或許是她眼裡的恨意太過濃烈,濃烈到他已經
不需要開口問原因的地步,他只是冷笑一聲,問她:“你拿什麼讓我相信你有能力幫我,而不是拖累?”
“陛下想我用什麼方法證明?”
墨軒想了想,伸手輕叩石桌道:“上次在御花園,你也聽到了昭儀與朕商量的事吧,你怎麼看封賞連
愛卿的事?”他這是……想試探她能力?青畫心中瞭然,臉上也帶了微笑。
“賞黃金、布匹即可,月俸和官爵不必動。”
墨軒詫異道:“為何?”
青畫笑道:“因為人性如此,人心不足蛇吞象,陛下今日升了那人官爵或者月俸,那人頂多感激一、
兩個月,再往後就會習以為常,認為理應如此了:與其吃力不討好,不如賞黃金布匹,多找些機會多賞
幾次,那人反而會感激陛下屢屢恩寵有加,朝中也會加官晉爵更為和樂,如果那人有些不滿,便嚴懲幾
個貪贓枉法的,殺雞儆猴也不無不可。”
墨軒驚異地睜大了眼,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般說法,少頃又皺緊了眉頭;青畫了然他在想什麼,低
眉笑了笑,“陛下,帝王道是給起碼有一半權利,或者是和樂太平盛世的帝王參照的,以現在陛下與
攝政王的差距,正兒八百的帝王道終究是比不過歪門邪道。”
墨軒倏地站起了身,那一身錦緞鑲金的黃袍在太陽下閃過一些碎光,他的眼裡帶了點不可置信,到
後來又成了一絲迷濛,最後在青畫的注視下一點一滴凝滯下來,化成了深潭一樣的冷靜。
他說:“你師承何處?”
青畫想了想,據實相告,“家師司空。”
墨軒猶豫道:“帝師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