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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康閉了閉眼睛，嘆了口氣道：“算了，不用再回去了。完顏陽進來的時候見過我手裡拿著那鐵槍頭，肯定會讓人拿回去的。希望不會讓我孃親看到。”他沉默了片刻，便把穆念慈說的話都和郭靖講了一遍。包括穆念慈的義父就是他的親生父親楊鐵心，他認了穆念慈為義妹，穆念慈打算回牛家村定居。

郭靖看著楊康面無血色的臉容，恨不得現在躺在床上的是他。他究竟都做了什麼？在康弟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居然丟下他一個人走了……

楊康看著郭靖臉上痛苦的神情，不由得一笑道：“你那是什麼表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受傷的是你呢！”

“要是我就好了。”郭靖俯□，深深地凝視著他。

楊康把郭靖臉上滿滿的自責看得一清二楚，本來積壓了滿肚子的火氣，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就那麼輕易地煙消雲散了。

他是不是變了？

看著郭靖清澈堅毅的眼瞳，楊康不禁恍惚起來。

他是個自私的人，他很清楚。他認為人首先就要愛自己，所以自私沒有什麼不對。

但從什麼時候起，郭靖在他心中的重要性，已經遠遠地超過了他自己？

他這次寧肯置自己於死地，都要抱著縹緲的一絲希望，等他回來……

而最可怕的是，他自己當時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件事，完全是在他無意識下做出的決定……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這根本不像他自己了！

楊康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急得他額上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臉色更白了。

郭靖卻以為他的傷口痛得厲害，連忙拿起旁邊的手巾幫他擦了擦臉，“康弟，很痛嗎？我……我該怎麼做好？”郭靖心下大急，這種情況下，肯定是不能去看大夫的。完顏陽能做到把偌大的京城所有的藥房裡都買空幾種藥材，只是為了不讓王處一順利解毒。那麼這次他們只要出現在大街上，肯定就會被人發現。小紅馬肯定會被客棧的人精心照料，就算是被王府的人牽去，郭靖也不擔心，畢竟小紅馬那種野性，肯定不會讓除了他和楊康兩人之外的任何人騎在身上的。到時候他再搶回來就行了。但是康弟的傷……

“沒事，不是很痛。”楊康回過神，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對了，之後你把那個完顏陽怎麼樣了？不會真結果了他吧？”

郭靖淡淡道：“沒怎麼樣，畢竟他是你弟弟，我只是廢了他的雙手，讓他以後不能再拿劍了而已。若是調養的好，日常生活不會成問題。”

“很好。”楊康滿意地笑了笑。對於完顏陽那種人，根本不應該會武功。他見郭靖仍是一臉擔心，便笑著道：“別板著臉，完顏陽那小子的九陰白骨爪修練的仍不到火候，只是插入皮肉了而已，沒有傷到骨頭。大概過幾天就好了。”

楊康說的這些，郭靖當然知道，畢竟他親自幫他處理的傷口。但是他仍是擔憂，尤其楊康那麼笑著，若換了平日裡的他，早就氣得火冒三丈，拿他出氣了。郭靖端詳著楊康，不禁又靠近了他少許，不放心地說道：“康弟，你若是心中有氣，別憋在肚子裡，對身體不好。”

楊康看著郭靖小心翼翼的模樣，好笑道：“喏，我想出氣，可是兩隻手使不上力啊。對了，那壇蛇血有沒有都喝掉？”

“嗯，都喝掉了，我感覺內力增強了三成。”郭靖凝視著楊康慘白的臉，忽然說道：“康弟，你失血過多，不如喝我的血吧！說不定那些蛇血還在我體內，喝我的血還能有效果。”說罷竟把臉一歪，把脖子送到了楊康面前。

楊康好氣又好笑，失血過多又不是喝血就能補回來的，他又不是吸血鬼。不過他看著郭靖橫在面前的脖頸，那小麥色的肌膚，在燭火的映照下，就好像一塊口味上佳的牛奶巧克力，讓他不由得頭腦一熱，也不知道在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