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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後我想要個孩子,可有個女子會願意為我生子?”
那些話依稀迴響在耳邊,我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的記性有這樣好,記得這麼清楚。然而此刻明瞭這孩子的由來,卻再不忍心讓它消失。
原來那時的他是將完整的箜篌石放入我體內,一半用來解除【迭墨】之毒,一半用來種下【雲色】封印。我不知道他是真的為了我,還是看破鳳簫神君的計策而順水推舟,但我確定他一定活著。鳳簫神君只毀去了他的魔體與魔息,雖不知此時的他會是什麼情形,但箜篌石未毀,那所謂的魂飛魄散便是假象。
我在山路上站了許久,久到這兩萬八千年的記憶歲歲流逝。我想起初時那個被我當做至親的少年、後來將我囚禁十七載漸生憎意的魔頭、重生後相處四千五百年情愫暗生卻不自知的師兄、如今不知身在何方卻將最後的軟肋交予我的男子。
現在的箜篌石完全控制在我的手中,在靈胎生下來之前,它的存亡皆由我選擇。他將自己的性命與這個本是強迫之下得來的孩子交到我的手中,以此為注下了一場豪賭。
又或者,他用著數萬年相處對我的瞭解為注,賭我夠不夠狠,夠不夠恨。
我認輸。
如今的他留給我那麼多未解的疑惑,還有那些理不清怨多戀多疏重親重的記憶。也許我終究是個優柔寡斷的人,而這是我最後一次徹底逃離他的機會。
但我認輸。
兩萬多年前我曾親見一場情劫,之後夜箜提過憶寒與木子之間就如天地間無數仙魔一般,有殺親弒族之仇。而百年前有人最後一次對我說到他們,短短“同歸於盡”四字,便是故事之外最後的結局。
乍看相似的背景,道不同不相為謀,但我明白我和夜箜之間與他們不同。所以我不想就這麼做出選擇,不想有那麼一天,我會忽然後悔。
於是,我在迭荼山上住下,靜靜的等待。時間久了,與蘭汀漸漸相熟。
這個女子身上有種彷彿恆久不變的溫暖,越是相交,便越是透入心魂。
百年須臾而過,直到子秋出生,直到她依依呀呀長到十歲。靈胎較之凡胎要麼過於早慧要麼過於晚成,子秋無疑是第二種。
夜箜一直沒有出現,但箜篌石早已自我體內消失。我知道他遲早會回來,總有一天。
夜半時分,沉眠深夢間,忽然有異樣感覺牽動警覺的神經。
自從有了子秋後,我便睡得向來很淺。
不過一瞬,背後已輕輕貼上一個人,熟悉的溫度與氣息,等待百年的人。
“夜箜,你……”
我幾乎控制不住的想轉身質問,將積攢至今的疑問統統道出。然而剛叫出他的名字便想起子秋還在身前熟睡,動靜大了難免驚醒她。就這麼一遲疑間,已被那人輕輕擁入懷中。
溫柔的,不容抗拒的,一如既往的擁抱。
“噓……久枉,我有些累,睡會兒再說。”
靡靡的音色低下三分便是柔情,帶著少有的倦意,很快便平順了呼吸。身前的女兒彷彿預感到什麼,翻了個身鑽進我懷裡,迷迷糊糊的呢喃:“娘……是爹麼?”
“……嗯。”
女兒的聲音很柔軟:“娘……睡。”
淺淺的呼吸聲微響在身前身後,一室的寧靜。
夜涼如水,如已醺微。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女主的年齡是這樣的:N萬年前成形時被鳳簫救下,在迭荼山頂修復到兩萬八千年前靈識形成(這裡是第三卷),九千歲時因心魔而渡劫失敗幾乎魂飛魄散(第三卷末尾),被鳳簫用一萬年時間重新凝形,九千年前復生但失去之前的記憶(第一卷)。所以按身體經歷年齡來說,她N萬歲(N肯定很大)。如果按心裡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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