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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入城中,坐了按院。『首發97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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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坐堂,司道府州縣文武各官,參見已畢。只見堂下跪著一個青衣小帽的,手執稟折,倬然舉目看去,卻是符秋雲。暗忖:他又不知是我,為何來見?原來符秋雲原不知是倬然,只知按院是江南鎮江府人,認了同鄉,故來稟見的。但聽他口裡稟道:“犯官曆任未久,潔已自矢,不想撫憲嚴章入告,現在聽勘。可憐異鄉羈旅,親老家貧,仗乞大老爺俯念桑梓,恩賜慈憫。”說罷,低頭俯伏。倬然道:“聞你在莘縣,極畏功令,似有清廉耿介之風,為何到此即掛彈章?”
符秋雲聽得按院聲音甚熟,即抬頭一看,嚇了一跳!暗想:“這按院與鍾倬然無異!”再仔細一認,一些不差。因想起當年拒他之事,汗流浹背,遂叩頭道:“犯官自知罪重如山!”倬然道:“若論做官,自然該不留情面,但要言行相符,不可言與行違。今日承貴廳念及鄉情,屈尊賜顧,本擬周全。但本院頗有貴廳之風,深畏功令,不敢以下車之始,曲庇一同鄉之人。請回另日領教罷!”
符清不敢再陳一字,連連叩首而退。回寓細想:倬然數年不見,何一貴至此!聽他的話,分明是我當初拒他之言,今日提來奚落我,是他無疑了。但為何又姓了金?一定是改姓了。他既現任在此,倘心懷舊恨,可不是火上添油,冤家路窄!想當初輕薄,悔之晚矣。想一會了,嘆口氣道:“這對頭遇得不好,不如死的乾淨!”是夜二更時分,瞞了眾家人,一條汗巾做了樑上之鬼。虧他家眷已打發回去了,止有幾個家人,在天明報了官。倬然聞知,明知他畏懼而死,反過意不得。雖他輕薄不情,然罪不至於死;吾雖不殺伯仁,伯仁實由吾而死。轉可憐他起來。遂叫他家人來,贈銀百兩,以備衣棺。即令扶柩還鄉,不提。『首發97yes』
倬然即發牌起馬,出巡彰德府。下馬後,放告考察已畢。該府申送戶口丁冊,倬然在後堂與人表遂一一查閱。看至安陽縣朱家集,果有沈君章名目,下注流寓,系山東人,開飯店生理。人表道:“這是他了。”倬然道:“既有其人,拿來弟自認得他。”即內發釘封羽檄,仰該縣密拿,連家屬一併解院。差人齎文至安陽縣去訖。數日之間,即解到了。倬然遂坐堂,叫沈君章上去,令他抬頭一看,果然是他!沈君章倒不認得了,況按院姓金,那裡理會。
倬然認得真切,不覺勃然怒罵道:“賊奴才!你當初在山東兗州府,打劫了富按院的印,累他家破人離,你死有餘辜,可從實招來!”沈君章聽得,暗想十來年的事,並無人首發,怎霹空發覺起來?先嚇得沒了一半魂兒。只得應道:“小的從不知道什麼打劫富按院的事。”倬然道:“賊奴才!此事本院悉知,你還敢強辯麼?”吩咐夾起來。
兩邊皂隸動手便夾,一連兩夾,只得招道:“是他家人刁仁糾合小的去打劫他。”又問:“打劫的資囊並印怎麼樣了?”沈君章道:“印在小的家裡埋著,劫的銀子當時刁仁分了一半,小的們八個人共分了一半。”又問那八人姓名,沈君章一一供明。又說:“眾人俱已走散,獨有爬山虎、陳六哥、弄殺鬼、張燮石,現住在兗州府城外。”又問:“刁仁安在?”供道:“當時分了銀子,不知去向。”『首發97yes』
倬然罵道:“狡口賊奴,刁仁同你住在高唐開飯店,彼時有富按院的女婿下在你店,刁仁同你設計謀害他,後來刁仁死於故城縣監,你就佔了他妻子,將他女兒賣入娼家,又將富公子賣之遠方,還說他不知去向!你抬頭認認本院是何人?”
當下沈君章聽得按院的話,竟像他在家出入的,一些不差,遂放膽抬頭一看,方認得就是鍾秀才。但不知他何由知道這些情由,便忙忙叩頭道:“小的該死,不敢辯了。”又問:“富公子賣在何方?刁仁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