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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之東,有國名扶桑,唐武德二年,有海船千艘,甲兵百萬,皆張玄鳥旗,自渤海中來,殺其故主,役其人民,自扶桑、扶余、傲來以至渤海,海上生涯皆為其國所制,又與遼東高麗互為表裡,常對中原大國有窺視之心。
其王不知來歷,自號應神天皇,又名八幡大聖,與母神功皇后同執國柄。
飛鳥殿上,獸香嫋嫋,深紫色的紗幕一重重垂落下來,遮斷了神功皇后和應神天皇的視線。
微風動處,重重簾幕稍稍飄擺,便有光明熾炎,盛大如海,自罅隙間流瀉出來,簾內光明深處,隱隱可見兩名紅衣人肅然端坐,面目手足,俱有無窮無量的光芒自內而外散發出來,教人不敢逼視。
“此番唐廷大變,那李世民一時也難興徵遼之計了,且待來年,我便可完成佈置了。”
“那李世民材略非凡,可不是簡單的人,當年楊堅身故,天下亂離,我也曾令八幡入彼方世界求事,以為龍戰三二十載,或能令我玄鳥復現於世間,詎料玉虛遣李靖等人下世相助,此事終於不成。”
“闡門勢大,此事自然不易,那楊堅以龍天之身,乃是西方教下護法,下世為人皇,雖然終於混一了南贍部洲,但不過佔了區區數十年氣運,旋即敗亡,不過一千七百年之期又已臨近,三教行當大會,今次卻不比往昔了。”
“正是如此。”
簾中兩人又低語了一會,微微提高音量,向簾外發問道:“玉依姬有何訊息?”
神功皇后和應神天皇伏在簾前:“啟稟兩位上皇,玉依姬傳來訊息,言唐宮似有異人,彷彿與那西方教下大有關聯。”
“西方教下?終究是不甘心麼?”簾中人低低冷笑,過了一晌,說道,“教玉依姬不可輕舉妄動,隨時將唐宮動靜報來即可,其餘事情,不要她多理會。”
“是。”神功皇后和應神天皇伏地領命。
簾中人再不說話,紫幕後的光芒漸漸消退,一陣大風吹來,捲起重重紗障,只見簾內空蕩蕩的,並無人影。
“兩位上皇去了。”神功皇后輕聲說道,與應神天皇一起直起腰來。
玉容寂寞,黑衣垂裳,依稀卻是當年妲己模樣,只是少了幾分嫵媚,多了幾分冷峻;那應神天皇高冠寬袍,髭鬚上卷,相貌威武,頗有龍虎之狀。
神功皇后仰天喃喃自語:“蒼天,若得天隨人願,得能缺鏡重圓,我願與他共歷輪迴,世世生生。”轉頭看去,見八幡目注西南,眼光迥然,放佛神思早就飄到了遠方的大陸之上。
在兒子心中,復現祖業,成不世之功,千秋萬代,為後人傳頌,才是最緊要的吧。
皇后輕輕嘆息一聲,八幡卻未曾察覺母親的心思,兀自出神嚮往。
貞觀十三年的春天到來了。
高麗聯同東海盜匪,屢屢作亂於遼東,李世民本來打算親征,然而因朝局大變,不得不暫時擱置,轉而處理內事。
二月,李世民下詔,以長孫無忌為太子太師,房玄齡為太子太傅,蕭瑀為太子太保,李勣為東宮詹事,蕭瑀、李勣同中書門下三品。又以左衛大將軍李大亮領東宮右衛率,中書侍郎馬周為左庶子,吏部侍郎蘇勖、中書舍人高季輔為東宮右庶子,刑部侍郎張行成為太子少詹事,諫議大夫褚遂良為太子賓客,東宮輔佐陣容可謂空前強大,遠遠超出了承乾做太子的時候。
晉王李治已為太子,本應和承乾當年一樣,住在東宮,但李世民痛感與承乾父子別居,遂至隔閡日深,釀成人倫之禍,因此李治繼為太子之後,李世民特意在寢殿立政殿近旁闢出一個院落,供李治居住。李治往往一月之中倒有半個月住在這裡,父子得以朝夕相見,自然情分便親密了許多,許多事也就不致引起誤會。
這一日,李世民如常駕出兩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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