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5 頁)
自有些吃驚,張弓迎風狂吼:“汝便是那天麼?汝如此做張作智,朕便怕汝不成,且再吃我三箭。”嗖嗖嗖又是三箭,又是一聲霹靂滾過蒼穹,天色轉為血紅,滿天血雨如注,隨風亂舞亂打,眾人撲地張臂呼號。武乙全身血汙,披頭散髮,猶自指天狂笑:“爾等群臣看看,天有何可懼,還不是被朕神箭射傷!”
霹靂聲隆隆滾動,一聲響過一聲,狂風灌入帝廟,廟中幔帳獵獵卷舞,巫陽全身瑟瑟發抖,五體投地,拈香拜祝:“天子無知,求上帝仁慈,恕他逆天大罪。”電光霍霍,時明時暗,照得三尊神像臉龐忽青忽白,猙獰無比,又是一聲霹靂響過,巫陽偶然抬頭,忽見三尊神像雙眼已閉,六目中流出六行鮮血,緩緩滑下面龐。“啊!”巫陽嚇得向後栽倒,驚天的霹靂再次炸響,天帝廟劇烈搖晃,忽然間萬籟都止,風雨俱消,陽光斜斜射入廟門,死一般的寂靜籠罩了殿內殿外,
巫陽掙扎爬起,忽聽廟外群臣驚呼:“王上!王上!王上!”巫陽跌跌撞撞,走下帝臺,見群臣圍在一處,亂呼亂叫,他分開人群,上前看時,見圈子中一人全身焦黑,猶如枯木,面目已不可分辨,唯有從腰間的玉帶上才可辯出這就是往日的武乙天子,巫陽駭然欲死,踉踉蹌蹌再次爬上帝臺,伏地喃喃禱祝。
帝廟中三尊神像木然高坐,臉上血淚未乾,兀自鮮豔奪目。
第二十一章 九幽深焉誰可到?
“武乙雖然悖逆無狀,但終究是我夫婦血脈,卻有些可惜了。”威德顏天化樂宮中,帝俊拈鬚嘆息。
“有何可惜?正是因他是我等子孫血胤,故此更不能縱容姑息,他先發箭時,我已容讓,若那時棄箭悔過,我尚可恕他罪過,詎料他怙惡不悛,變本加厲,指天怒罵,視我等如同死物,是可忍,孰不可忍?縱是那文命小兒,當時也不敢如此,若不與他個現世報應,怎見得我上天威嚴?若任他如此胡為,天下百姓從此還知畏我上天否?”天后的語音中帶著刀鋒般的冷銳。
“這也罷了,今殷道已衰,諸侯離心,我甚是憂慮。”帝俊蹙眉道。
“唔,此事確實堪慮,然而大勢所趨,我等也逆過不得,須當早作打算,順勢而為,破舊立新,以顯吾等靈神,上天威嚴方能久植人心。”
帝俊未及說話,下首東君侍坐,忍不住開言道:“母后,武乙狂悖,不知敬天法祖,但母后已將他擊死,我上天威嚴未墮,依孩兒看來,此事也就可以了。今殷商雖衰,終究與父皇、母后和孩兒血脈相連,孩兒不忍見他敗亡,請父皇、母后還須設法相護,延其運數才好。”
天后聞言微笑道:“孩兒,赫赫殷商,四夷鹹服,撫有萬邦,皆我兒所出,母后又何嘗不願為我兒保殷商萬年江山?然而盛衰之理乃是天數,縱你父皇、母后生於混沌之中,威震洪荒百萬妖族,歷無數艱難入主天庭,為三界之帝至於今日,也違逆不得這天地大數,只可因時順勢,見機而作,況此番劫運正逢神仙殺戒,非比尋常,若一旦籌處不善,連你父皇、母后自身也是難保,又怎顧得那人間稀微血脈?”
帝俊也道:“日積月累,梁木將頹,萬姓已漸離心,勢難逆挽,縱母后與你父皇勉力維繫延綿,也不過救得一時,不為長遠之計。”
“你父皇說得正是,今四洲萬姓,漸已離心,內漸腐壞,若勉力延其運數,不但不能假之聚天下眾生願力,於我兒反是有害無益,帝鴻我兒,你當知其中關竅,不可如此兒女子氣。”
“話雖如此,孩兒實在不忍棄我血脈不顧……”東君仍然堅持。
“你……”天后眉毛漸漸立起,帝俊見母子僵持,忙道:“帝鴻年幼,不知大勢,有此想法也是人之常情,況殷道雖衰,尚有近百年光景,也不急在一時,未始沒有兩全之法,且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也罷,你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