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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到寧王父子與這王恕親熱,幾乎所有人都不禁朝這邊多看了一眼。
王恕顯得有些不適應,不理會朱覲鈞,似乎有些不妥,畢竟人家是親王,是宗室,豈能冷著臉對人?可是與他太過熱切,似乎又難免遭人話柄,他正在遲疑,如何與這朱覲鈞保持距離,朱覲鈞卻是道:“上一次是犬子孟浪,竟不知王公素來高雅,卻帶著許多阿堵物前去拜謁,讓王公見笑。宸濠,你真是越發不像話了,不要將你在上高的習氣擺在這京城來,這王公是什麼人,當今天下第一直臣,你這般無知,送禮物去王公府上,豈不是看不起王公嗎?還不快給王公賠罪,真是豈有此理。”
朱宸濠聽了父王吩咐,連忙笑呵呵的朝王恕賠罪道:“王大人清雅,是小王孟浪了。”
王恕的臉色緩和下來,人家這般的低姿態,又是說他高雅,又是賠罪,總不能冷著臉示人,只好道:“不必多禮,上高王切莫羞煞了老夫。”(未完待續)
第一百五十三章:拜壽
有了這個話頭,寧王微微一笑,便與這王恕寒暄起來,寧王問王恕道:“早在南昌府的時候,就曾見過王大人著的《三原草堂筆記》,王公對四書的見解可謂精闢,來日還要請教。”
王恕淡淡一笑,與他說了幾句話,這午門已是開了,滿朝文武百官依著規矩入了宮,按道理,外臣進宮只是拜壽,是不需要去內廷見鳳駕的,只需到了正殿祝壽之後便可回去。
不過一些親近的臣子和王公卻是要留下,待會兒由太監引入後宮,向張皇后拜壽。
於是在正殿賀壽之後,許多大臣便紛紛出殿,留下的不過寥寥數十人,這數十人中,除了內閣三位學士,還有吏部尚書王恕、兵部尚書劉大夏等人,其餘的就多是外戚了。
一般外戚與朝臣沒多少糾葛,所有各自湊到一堆竊竊私語,劉健為首的內閣學士則是被賜了座位,三人各自坐著,只是闔目養神。
劉大夏與禮部尚書周洪謨、工部尚書劉璋等人圍在一起說了些政事。倒是錦衣衛指揮使牟斌一個人既是疲倦又是憂心重重地站在一個角落沒有說話。
牟斌是連夜回京的,北通州那邊仍然是一頭霧水,檢查了鄧通的屍首,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因為急著回來拜壽,只好命了一個心腹暫代北通州千戶所千戶之職,自己則馬不停蹄地趕回來。
這一次鄧通的死對錦衣衛的打擊極大,幾十年來,錦衣衛也沒有出現過千戶被人殘殺的事,是什麼人有這樣的膽子,居然敢動錦衣衛的人?除此之外,北通州是北鎮府司的重中之重,鄧通在北通州做了十年的千戶,可謂對北通州耳熟能詳,現在他死了,鎮府司另外委派人去節制,只怕一時也難以樹立威信,錦衣衛在北通州的影響只怕要連續降個幾檔次。
所以今日宮中雖是張燈結綵,可牟斌卻是一點心思都沒有,這思緒早已飄到了數十里外的通州,通州魚龍混雜,既有鎮守太監,又有兵備道,現在錦衣衛影響驟減,這權利的真空,已被這些人吞噬了個乾淨。
“實在不成,只能命僉事暫時鎮守北通州了,否則這北通州再無鎮府司立足之地。”牟斌此時掠過一個念頭,北通州是天下漕運的樞紐,更是南北商賈交流必經之路,不到萬不得已,牟斌絕不願意放棄這裡。
他正胡思亂想著,卻聽到寧王爽朗的笑容,牟斌抬起眼,看到寧王正與王恕交談,他的眼眸霎時變得銳利起來,冷冷地看了王恕一眼,並沒有做聲。
正在這時,終於有太監來了,提著拂塵,扯著嗓子道:“請諸公入後宮覲見。”
這太監打頭,其餘的人便紛紛緊隨其後,劉健與李東陽肩並肩走在最前,他的眼角也是瞥了王恕一眼,低聲對李東陽道:“王恕太不像話了,遲早惹禍上身。”
李東陽卻是闔著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