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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開始,我已經完全不是以前的那個我了。
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我幾乎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了,我觸控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在摸別人的身體一樣,我知道,我的人生就這樣完了。命運似乎跟我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我再也站不起來了。無數次,我看著自己的雙腿,努力地想象著走路、跑步的感覺,它們離我似乎很近又似乎很遠。
曉雅去了美國之後就再也沒有聯絡過我,但我一點都不怪她。畢竟像我這種生活都不能自理的殘疾人,有什麼資格讓一個青春美麗的女孩兒守著一輩子呢?每天的康復生活幾乎佔盡了我所有的思想,儘管我知道脊髓損傷是不可逆轉的,但我仍盼望著奇蹟能出現在我身上,經過了幾個月的復健,我才真正意識到,我以後只能靠輪椅代步了。
賦閒在家,每天看著母親為我翻身擦背,活動肢體,我想到了死,也許死了這一切就都可以結束了,再也不用這麼沒有尊嚴地活著。母親看出了我的想法,我們母子誠懇地談了一次,她說,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我能好好地活著。我突然意識到,我的存在不僅是屬於我自己的,還有為我辛勞了大半輩子的父母。除了好好地活著,似乎我沒有理由和資格放棄自己了。
母親拿出給我留學的錢,給我開了間酒吧,我知道她只是希望我能透過經營酒吧這個差事能活得有奔頭,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身體的障礙是我無論如何都不能釋懷的痛。
雪峰答應過酒吧這邊幫我的時候,我是很感激的,因為我沒有辦法像一個正常人那樣長時間地工作,所以幾乎他承擔了酒吧的大部分工作。儘管這樣,雪峰沒有一句怨言,他知道我的痛苦和不便,除非是很大的事情,一般也不會讓我費勁心力。就這樣我們平淡地度過了近四年的時間,每天都是同樣的地點、同樣的事情。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她。第一次見到楚萱萱,我覺得……她很漂亮但也是很傻氣的,一看就是剛走出校門的學生。那天應該是她被雪峰的電話叫過來的,因為跟她合租的朋友喝醉在我們酒吧裡了,兩個女孩大半夜打車回家,確實有點危險,況且她的朋友還喝多了。我看她都要急哭了,於是讓雪峰送她們回家,儘管這個時候我已經累得坐不住了,但總得來一次英雄救美一次吧!
那天我獨自去朋友的公司辦事,好長時間都窩在家裡,都忘了外面的樹葉是什麼顏色了。自從坐輪椅開始,我很怕一個人獨自外出,外面的一個小坑或者是一個臺階都會阻礙我的行動,或是讓輪椅翻倒,每當這時我都格外沮喪,所以我都很小心地看路,而這可能就是我缺乏安全感的原因吧。不過,我總要邁出這一步,畢竟人都是需要自己的私密空間的,雖然我沒有辦法做很多事,但是能獨立完成的我儘量不麻煩別人。
從公司出來,我搖著輪椅心無旁騖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帶的一個布兜子掉到了地上,裡面有一些重要的檔案,正趕上下午,路上的行人很少,也沒人幫助我撿起來,我正調整自己去揀東西的時候,小楚出現了。她幫我拾起地上的袋子,我禮貌地說了句謝謝,其實心裡還是有些尷尬的,這些年很少跟外人打交道,而雪峰喜歡她,也許她會成為我們朋友中的一份子。她有些臉紅,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她會蹲下來跟我說話。我沒有接茬,只希望這個見面儘快結束,於是匆匆告別了。
我們是在雪峰生日的那天才算是真正認識的,我們後來沒有談過她會接受雪峰邀請的原因,但我想當時她還是有一點想跟雪峰發展的慾望吧。那天,她喝了很多酒,我們說了很多話,我才發現這個女孩兒,不僅漂亮而且單純,她的思想和她的目光一樣,清澈透明,雖然不願承認,但我發現她確實是挺讓人喜歡的,我希望雪峰能追求到她。
就在我以為我們的交集就此結束的時候,我又遇到了她。已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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