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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發布會,你們在鬧什麼!!」五十步五百步低聲斥一句,轉而笑呵呵地吼,「郎才女貌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
開口的幾尊神都是二復的基友,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二爺和顧沉的關係,怎麼會亂嚷嚷。
熱鬧素來是大家願意湊的,加之不少人都是巨巨們的粉,一時間「在一起,抱一個,親一個」排山倒海而來,燒得紀苒柚裙黑臉紅地杵在臺上,把自己演繹成司湯達的經典名作。
顧沉仍舊是眉目淡淡,只有在看向紀苒柚的時候,深邃的眸光才會泛起絲絲漣漪。他用眼神徵詢,公開嗎?
紀苒柚避開了他的視線沒表態。
旁邊的主持人見狀,趕緊挽尊:「雖然大家對郎才女貌總是懷著無限期待,但我要澄清一丟丟,我們二爺已經有男朋友啦!大家稍安勿躁,準備進入提問環節。」
說著,他把話筒遞給紀苒柚,紀苒柚接過的時候,垂在身側的手攥了攥,在眾人嘈雜和各自團隊商量提問的間隙,她舉起話筒,溫軟的嗓音倏然飄出:「我知道我現在說這些話不合規範,但我還是想來一個彩蛋。」
第一句落罷,會場所有人都像被定住一般,滯在遠處。隔著一米左右的距離,顧沉垂眸凝視著她啟合的紅唇,心裡隱隱有種猜想……
下一秒——
「圈內很多人都知道,我幸運遇到好編輯好讀者,不管是《宦殺》還是《仕殺》,看上去都出乎意料地順利。可一路走來,只有基友們才知道那份心酸不容易。」
「我蠻玻璃心,也輕微自信,開局太好的結果就是後方承受不住任何低谷。」紀苒柚笑著說,「我卡文的時候會焦躁,收到差評的時候會焦躁,被後臺提示內容過線全章更改的時候會急躁,甚至連微博掉粉都會焦躁。」
「《仕殺》第二部完結、鋪第三部構思的時期,我大段大段的時間都在抑鬱,不知道方向,不知道市場,一次次推翻,一次一次重來,甚至好些凌晨望著窗外萬千燈火,我都想開啟窗戶跳下去……」
「寫文寫不好,學習學不好,生活活不好,我為什麼還要活著?與其凝視深淵,我為什麼不獲得縱身一躍的快感。」聽者後背起汗,紀苒柚握住話筒的手微微發白,唇邊的笑意依然可愛,「後來,我真的跳了——那是不可能的——因為種種原因,我和我男票分手了。」
「關注我的人都知道,我不吝於秀恩愛,也知道我和我男票是同學,順順利利談的戀愛。他對我很好,很縱容,乃至說得上寵愛。在我焦躁得要爆炸提分手的時候,他只說了一句話。」
紀苒柚側頭看了一眼,一字一頓的輕咬間彷彿蓄著柔意萬千:「他說,我不奢求我的重要在寫文之前,但我奢求你自己在。」
「我當時聽著沒感覺,後來哭著跑回家冷靜下來才恍然,」紀苒柚頓了頓,「我寫文不是為了討誰喜歡,也不需要獲得高額收益。江湖也好,朝堂也罷,我最初的最初,都只是希望表達自己的內心訴求,在自我表達的同時,可以激起千萬人之中那麼一兩個,那麼一小部分的共鳴。」
「他們可能是學生,可能是白領,可能是工人,也可能是技術精英……社會是一個熔爐,把五彩的形態融進幼兒園,再小學、中學、大學地出來,奔赴到各個崗位,追求高薪高職買房買車婚姻愛情穩定老年保障,迴圈往復……」
「我自認恣肆自在,我只希望他們在看我的文,看我的電影,看我劇的時候,可以記得小時候那些科學家、太空人或者踏五彩祥雲而來的蓋世英雄,記得屠龍者掌中的劍,記得落霞孤鶩煙光裡那個孤膽的少年。」
紀苒柚細軟地說完這大段,停了足足一分鐘,才轉了話鋒:「創作,是開在生活上的花朵。」
短短几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