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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幾日也想了許久,本不知道怎麼對你開口,陌生男人的好意,尹小姐這樣的年紀,又獨身一人,理應避如蛇蠍。」
盛懷初的話裡不見怒火,眼裡帶上笑:「但今天從你那裡撿到了一張我的相片,我就想……如果不說明白,以後要笑自己窩囊了吧。」
尹芝的心突突跳起來,隔著一片沉默,不敢看他,徒勞地解釋道:「我沒有故意留你的照片,不過是夾在了書裡的。」
「尹小姐,你不必解釋。」 盛懷初站起身,突然瞥見門外一片裙角,似是有人在那裡站著。
他轉到吧檯,給自己倒了杯波旁酒,沒加冰便喝了一大口,走到尹芝身邊,直接靠坐在餐桌上:「就像我,救了你也不必解釋……男人沒那麼高尚,願意不計成本救一個陌生女人,你說是為了什麼?」
尹芝看著他手裡晃動的酒液,警覺起來:「那是你的事,和我沒關係……」
「我救的人是你,怎麼和你沒關係?」 他說著彎下腰,一手覆在她的椅背上,木質的酒香縈繞:「我救你自然是為了你,別有用心,也用不到別人身上去。」
她推開他的肩,側身要起來,卻被他一把攬住腰,輕輕一抬,放在了桌面上,兩張臉靠得太近,反而什麼都看不清了。
尹芝側過臉,火熱的吻落在冰冷的耳垂上,炮彈擊中山谷,燙人的風在裡面迴蕩。
「現在信了麼?」
「信什麼?」
她腦中茫然一片,憑著印象在他的傷口上一捏,果真聽到悶哼一聲,可那受傷的手依舊有力,制著她的腰不放。
「信我的別有用心。」 盛懷初眼中幾分迷醉,忽而壓低聲音:「別掙,有人在偷聽,按我說的做。」
尹芝不知他話裡真假,下意識地信了,這大概就是救命之恩的魔力,再回過神來,已被他牽著手往外走。
門外果真是有人的,逃得匆忙,來不及放輕步子。
盛懷初佯裝沒有察覺,兩條手臂結成一道直線,拉著她往前,彷彿要去一個安全的地方,沒有窺視,沒有冷槍,也沒有追兵。
走到她房間門口,帶路的人遲疑片刻,著迷地望了望她溫柔靈動的眼睛,泛著紅暈的臉色,心神恍惚:「別怕。」
門開了,月亮羞澀起來,躲到濃雲身後,房間裡是未知的黑暗,門框重重一響,鎖頭落下來,走廊上的光也不見了。
盛懷初不動聲色地掐進自己的掌心,一陣銳痛讓他清醒。
他拉著她的手,在房間裡摸索,沒有光的地方,兩顆暈眩的心跳了一場混亂且華麗的舞蹈,踢到了桌子,撞翻了椅背,花瓶咚的一聲落在地上,也許破了,但水一定流了滿地,花瓣也灑落開來,幽香處處。
最後,薄紗的窗簾被人扯破,清脆的裂帛聲,落下舞曲飽含餘韻的尾音。
他們終於一起摔到了軟融融的布料上,木床吱呀叫了一聲,合著喘息,曖昧無比。
她把自己縮成一個團,像刺蝟一樣護著最柔軟的心。
一個爆慄猝不及防地敲過來,尹芝輕呼一聲,又捱了兩下,憤憤地看過去。
「尹芝。」 盛懷初聲音溫柔,在她耳邊低低道:「你知不知道有人要你命?」
尹芝不做聲,心裡是清楚的。
「不是我,但我知道他是誰,過了今晚,不會有人再問我為什麼要救你,也不會有人要你的命了。」
他說完這一句似是有些睏意,在她耳垂上揉了揉,翻身背過去,過了半晌又道:「以後別讓其他人這樣敲你。」
月亮又出來了,尹芝坐起身,對著一地狼藉,腦袋上的痛意已變成了暖意。
名節這種東西,對大家閨秀而言比生命還重要,對一個將要去國離鄉的人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