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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要一想到姬雲羲這些年來受的苦,就忍不住感到一陣陣的揪心。
那是曾經他年少時期唯一的朋友,也是他曾經捧在手心裡疼著哄著的孩子呀。
怎麼能讓人那樣糟踐呢?
姬雲羲見他不說話,反倒笑了起來:「你莫不是在同情我吧?」
「並非如此,我……」宋玄剛一開口,卻冷不防被姬雲羲揪住了衣領,扯到了面前。
宋玄不敢再說話了,兩人貼得太近,他連姬雲羲的鼻息都能感受得到。
姬雲羲笑得極為燦爛:「我不介意你同情我,宋玄,你最好再爛好心一點。」
「我不管你為什麼選擇我,」姬雲羲說。「既然你這話說出口了,就別想扔下我。」
「好。」宋玄感覺心又揪成了一團,小糰子到底是有多害怕自己被扔下?
「否則……」姬雲羲聲音低啞,後半句被吞沒在了喉嚨裡。
否則怎樣呢?
姬雲羲看了看自己的手。
否則就殺了他嗎?
宋玄沒有注意到姬雲羲的變化,他在昨晚就打定了主意,他欠姬雲羲一條命,也欠著小糰子太多的情。
他不知道姬雲羲想要什麼。
如果姬雲溪對尊貴的身份有所眷戀,他一定拼了命的護送他回去,讓他好好做他錦衣玉食的三皇子。
如果姬雲羲不願意回去,那他也一定好好的把小糰子養起來,讓他做最無憂無慮的孩子。
他一個江湖方士,能為姬雲羲做到的事情,似乎也只有這一點了。
這之後……也只得走一步看一步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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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便聽見有人敲門。
宋玄只聽那「咚咚咚」似擂鼓的聲音,便知道門外的必然是陸老六那個莽夫。
那陸老六進了門便如水牛般一氣兒狂飲,半晌才道:「先生,這次官府是動真格的了。」
宋玄在邊上給他添水:「怎麼動真格的?」
「上頭調來的兵馬今個兒進城了,你是不知道,帶頭的是安定城的總兵羅閻王。」
宋玄動作微微一頓:「羅閻王?」
安定城的總兵羅閻王,他也是聽說過的。
據說此人最是殘忍嗜殺,連手下親兵都打死過兩個,黑白兩道沒有一個不畏懼他的手段,這才有了「閻王」的諢名。
只是此人似乎又對神佛有所畏懼,每年都要花大筆的銀子給寺廟道觀做法化煞。
宋玄在安定城時,也曾見過寺廟給他解煞。
「咱們這遠,京師那邊調兵也來不及,就先遣了他來。」
「聽說他昨個兒還沒進城呢,就先上山頭將那夥山匪給連窩端了。」陸老六喝夠了水,又興致勃勃地說了起來。「那群山匪也是倒運,撞在了他的手裡,怕是連個全屍都落不下。」
宋玄臉繃的緊緊的:「他不留個活口審審?」
「審?審什麼?三皇子人都死了,再審有什麼用。」陸老六一臉疑惑。「哦,對了,是得審,畢竟那窩山匪的兩個當家的都跑了。」
宋玄重複了一遍他的話尾:「兩個當家的,都跑了?」
「是啊,要我說這兩個也是能耐,不知從哪裡聽了風聲,連夜捲了包袱溜了,如今官府正漫山遍野的搜著呢。」
跑的好。
宋玄忍不住在心裡暗自慶幸。
他先前做的是書生打扮,山上曉得他名姓、記得住他模樣的恐怕只有兩個當家的,和那負責看守他們的吳四。
其餘的山賊,恐怕只能知道有個書生幫著三皇子逃走,具體姓名模樣卻是說不清楚的。
吳四早早就讓姬雲羲給結果了,只要找不到這二位當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