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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寒冷的夜裡,沈紫言埋頭在他後背上,大滴的淚,浸透了他的外袍。
杜懷瑾有意放慢了腳步,這一段路,走得比往日不知慢了多少。沈紫言暗暗的想,若是永遠沒有盡頭,該多好。只是可惜,路途再遠,走得太慢,也終有到達的時候。更何況,杜懷瑾也擔心在外間太久,會凍著她。
杜懷瑾徑直在滿屋子人異樣的眼光中,揹著她進了內室。輕輕將她放在炕上,默然無語。
“三郎。”沈紫言突然直撲入他懷中,“抱著我。”杜懷瑾一怔,立刻將她緊緊抱住。而他的唇,帶著些許暖意,就那樣傾下。沈紫言死死的攥住了他的衣角,迫使他離自己更近,而兩人間,再也沒有一絲空隙。
杜懷瑾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起來,雙手不可遏制的在她瘦削的背上,上上下下的摩挲。沈紫言忽然覺得無法言喻的哀婉,將她團團籠罩。若這真是最後一夜,那麼,就當作是她,在盛宴之後,最後的放縱。絕望而又悲傷,沈紫言幾乎要落下淚來。
杜懷瑾滾燙的呼戲吹拂著她的面頰,讓她心裡溢滿了酸楚和歡喜,用盡力氣回應他的吻。
纏綿而決絕。
杜懷瑾終於按捺不住,伸手探入了她的衣襟,微冷的手,觸到她溫熱的面板,一陣戰慄。沈紫言卻沒角片刻猶豫,順勢解開了他的衣帶,沒有矜持也沒有羞澀,徑直咬上了他的脖子,留下一個月牙形的淺淺的印記,“杜懷瑾,不管在哪裡,我都要你記住我。”
“此生此世,至死不渝。”杜懷瑾溫熱的氣息將她渾身籠罩,讓她禁不住弓起身子,索求更多的親近。杜懷瑾一把拉開被褥,將二人團團包裹。而後,一拂手,她的衣衫,夾雜著他的褻衣,就此平平穩穩的落在了不遠處的屏風上。
緩緩在她體內進出,杜懷瑾的唇一遍遍的掠過她的面頰,嘴角,唇瓣。
只覺如波濤般的快感,幾乎將他淹沒。
而他低沉的聲音,一聲聲的呢喃。卻是紫言二字,不過是她的名字。
三日後,風送來的氣息,有些溼潤的味道。一抬頭,漫天都是蕭瑟的冬雨。沈紫言看了眼門外的雨簾,親手尋出一柄青綢布傘,望著層層疊疊的腳印,笑靨如花,“早些回來,我為你留著門。”宛若是尋常的出門,而他在日落前,會無聲無息的推開門,出現在她視野裡。
杜懷瑾溼漉漉的黑髮貼在額前,被他隨意的拂開,凌亂的垂在一邊。他輕笑了笑,接過她手裡的傘,“我知道。”頓了頓,又加了一句:“等我回來。”說完這句,將視線艱難的從她臉上挪開,“我走了。”垂下眼,轉過身去,天青色的身影,很快就融入了這綿綿冬雨中。
沈紫言看著他的身影,一點點遠去,心裡一陣恐慌,再也按捺不住,張口欲喊,就見杜懷瑾急匆匆的奔跑了過來。青綢布傘遮去漫天冷雨,溫醇的聲音就在耳邊,“紫言,我喜歡你。”再也沒有別話,又是一陣匆匆的腳步。
而他的身影,終於漸漸消失。
沈紫言立在屋簷下,任由飄零的冬雨,淋溼了半邊身子。而蒼白的面上,猶自殘留著滾燙的淚水。
第二百八十三章鴻雁(四)
“小姐,外面冷,您也得當心著身子”秋水小心翼翼的站在她身邊,神色說不出的複雜。綿綿冬雨,傾城而下。沈紫言立在屋簷下良久良久,沒有做聲。過了約莫小半個時辰,才暗暗嘆了口氣,靜靜的返回了屋子。
屋子裡的溫暖和外間的寒冷截然不同,宛如人間兩重天。
沈紫言卻已經察覺不到了。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和杜懷瑾閒話時,說起的笑話,那時杜懷瑾輕笑著說,希望她能化作一隻小鳥兒,這樣就能鑽入他的袖子,兩個人時時刻刻都能在一起。
不過是少年夫妻情到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