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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紫言自和杜懷瑾纏綿以後,都喜歡在清晨沐浴,這幾乎已經養成了習慣。她實在不喜歡汗涔涔的衣服貼在身上的感覺。只不過,坐在灑滿了各色花瓣的浴桶中,看著自己花色斑斕的身子,嘆了口氣。
杜懷瑾眼看著她氣鼓鼓的出去,只覺得怎麼看怎麼有趣。立刻攏好凌亂的衣襟,隱隱約約間,似乎還能褻衣上沾染著她身上帶著的幽香,重重吸了一口氣,又是一陣心蕩神馳。但想到沈紫言在和自己賭氣,也不敢多耽擱,立刻披上外袍,順了順滿頭的黑髮,用玉簪子胡亂挽上了,三步做兩步的就出了內室去尋沈紫言。
只是沈紫言絲毫不見蹤影。杜懷瑾沒來由的有些心慌,急急忙忙喚過一個叫不上名的丫頭,看著樣子似乎是沈紫言的陪嫁丫鬟,“夫人呢?”綠萼這還是第一次和杜懷瑾說話,有些緊張,聲音微微一顫,“夫人去了淨房。”
杜懷瑾本是極會察言觀色的人,但哪裡會將一個丫鬟的異樣放在眼中,聽著她如此說,也就盤坐在榻上,耐心的等著沈紫言出來。東方已經佈滿了一陣朝霞,朝陽的光輝順著窗欞灑滿了地板,留下了一道道光斑。
杜懷瑾略坐了一陣,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微勾,喚過綠萼如此吩咐一番。綠萼得令,立刻就撩開簾子出門去了。杜懷瑾看著淨房的方向,眼裡劃過一絲溫柔。不多時,就見墨書扶著梳洗好的沈紫言從淨房出來了。
只見沈紫言一張小臉白白的,眼瞼一圈泛著淡淡的青影。杜懷瑾方才的戲謔之心就化成了一股濃濃的愧疚,也是自己昨晚上太過造次了,幾個月沒有見著她,著實想念得緊。都說小別勝新婚,哪裡還忍得住,也就輕薄了些。又是食髓知味,哪裡還止得住,只知道那樣一直在她身子裡馳騁,渾身上下說不出的歡愉,早知道就更該溫柔些
沈紫言出來時一眼就看到了榻上的杜懷瑾,忍著沒有做聲,自顧自的吃了小半碗粳米粥。杜懷瑾也不以為意,靜靜的在她身邊坐下,支著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粳米粥,心裡洋溢著深深的歡喜。就伸出手去將那盤醬黃瓜遞到她面前,“這是才醃製的,口味還好著,你嚐嚐。”語氣說不出的溫柔,叫人心裡漾開了層層的春潮。
沈紫言暗自嘆了口氣,自己是不是太過小家子氣了
福王妃也不是那刻薄之人,就是一次二次的不去,她也不會說些什麼,只是她到底是覺得不妥,凡事總盼著能兢兢業業的做好才是。晨昏定省是為人媳婦必不可少的禮數,到如今卻為了昨晚上的一夜荒唐誤了事,想一想就覺得著惱。一腔怨氣找不到發洩之處,就盡數撒在了杜懷瑾身上。
只不過,此事他雖然有錯,可自己也不是一樣有不對的地方,畢竟是自己不察,睡過頭了,一醒來卻怪罪起杜懷瑾,著實是有些不當
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動惱,實在不是她的作風。思前想後,沈紫言對杜懷瑾的惱意已去了大半,只是拉不下這個臉面來,只吩咐墨書:“去給三少爺盛碗小米粥來。”杜懷瑾聽著眼中一亮,眼裡的笑意更濃,只是還是一本正經的坐在沈紫言對面,又推了推那盤碧綠的韭菜:“鹽醃韭菜味道很濃,下飯,你嚐嚐。”
沈紫言心裡一暖,神色也就柔和了一些。也不知道杜懷瑾是哪裡得知她的口味,她土生土長的金陵人,難免有些喜好辣味的鹹味的菜色,只是福王妃不是金陵城本地人,喜好吃清淡些的食物,沈紫言早晚都要在福王妃哪裡用飯,只是她又哪裡好說出個什麼來,每日不過撿著自己愛吃的菜吃幾樣罷了。好在大家都不過是淺嘗幾樣就住了筷子,也無人察覺她的偏好。就連福王妃也僅僅以為她是喜好吃些水菜而已,這雖然不假,可是她吃粥時,卻喜歡吃醃製的小菜。
難怪今日突然呈上來的是這些菜,想必是杜懷瑾花了不少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