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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的眼睫動了動,眼裡泛起了淚花,似要哭出來一般,卻又立刻用還帶著淺渦的手背擦了擦眼睛,“那我考中的秀才,母親會不會知道?”沈紫言倒寧願他哭出來,見自己和母親,姐姐一直呵護著的幼弟,這一瞬突然也變得堅強了,唏噓不已,無比真誠的直視他,“母親當然會知道,不止是母親,還有父親,大姐和我,都會為你高興的。”
沈青鈺眼中就有了淺淺的笑意,在尚有淚痕的面上,顯得那般淒涼,沈紫言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母親臨終前的囑託,輕輕攬住沈青鈺,似是對自己,又似是對沈青鈺說:“姐姐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沈青鈺乖巧的依偎在她懷中,也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也不會讓人欺負姐姐的。”沈紫言心中一暖,笑道:“那可說好了,你要好好唸書。”沈青鈺連連點頭,“我會的。”
一旁的沈紫諾見著,眼眶微紅,趁人不備,拭了拭眼睛。
沈紫言看著時候不早,也到了用晚飯的時候,因天漸漸熱了,便命人將滿滿一桌素菜擺在水榭裡,看著透亮的水光,吹著絲絲涼風,十分的愜意,沈青鈺偏是個不安分的,掐了點心去餵魚,沈紫言看著活潑如往日的幼弟,眼裡暖成一片,嘴角漸漸有了笑意。一旁站著的墨書低聲道:“方才似乎是大太太身邊的那位小姐,從假山叢後面的小道過去了。”
小道的盡頭,便是角門,出了角門,就是外院了。沈紫言想到沈大太太那光景,也有幾分明白,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可不見得就是哪家的小姐。”沈二老爺這些日子可都是歇在外院
墨書就想到適才看見的那個嫋娜的身影,衣著十分光鮮,頭上的金釵在夕陽的餘暉下熠熠生輝,再看看沈紫言眼裡深深的嘲諷,心內瞭然,“要不,奴婢派人去看看?”沈紫言冷笑道:“何必看?神神鬼鬼的,打量人不知道呢。”因見大姐和幼弟都在身側,不好多說,忙住了口,埋頭吃了幾口飯,就放下了筷子。
回去的路上,就有外院的小子託了婆子進來回話:“說是大太太的表侄女要去外院,小子們不敢放人,還請問問小姐的意思。”原來是表侄女!沈大太太的孃家早已沒落,這表侄女也不知是何方神聖,只是全無大家小姐的模樣,似沒見過男人似的,在場的眾人面上都露出了幾分若有所思的神情。
沈紫言一個字也不曾說,連腳下也沒有停一停,扶著秋水徑直走了。墨書卻留在了最後,對那婆子說道:“就是小門小戶的女兒,沒事也不能輕易見外男的,更何況是大太太的表侄女”
那婆子也是慣會察言觀色的,見了沈紫言臉色不虞,又見墨書說的這樣清楚,哪裡還不明白,忙領了命下去,到底還是將那小廝罵了一頓:“你個好小子,沒事就支使我個老婆子,這下自討了沒趣吧!”那小廝也有些訕訕然,“我哪裡知道她要去外院的,人多口雜的,出個什麼事可擔待不起。”那婆子唾了一口,“你就不知道小姐對大太太一直是淡淡的?你還來了意思了!”那小廝忙笑道:“可不是您老有體面,在主子跟前說得上話。”那婆子面上漸漸有了得色,這才下去了。
墨書就去了正房,見了滿屋子的白幔布,想到昔日的光景,心中一酸,幾乎要落下淚來,忙忍住了,找到正坐在窗前拂拭案桌的海棠和燃香的杜鵑,將來意說了說,“小姐也是寬厚的,還特意命我來問問你們的意思,我們姐妹也不是旁人,認識這許多年,你們心裡到底是怎麼個想頭,不妨就告訴我。”杜鵑和海棠默默沉吟了半晌,而後又相互對視一眼,“我和你去見小姐去。”
墨書笑著打趣,“怎麼,現在連我也不能說了?”海棠只是不說話,杜鵑臉色微紅,勉強笑了笑,嗔道:“人家心裡有事呢,你就只管沒臉沒皮的打趣。”墨書心知二人心裡必是有了什麼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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