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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是柳君實親手提上的,他也對她說出這把扇子的意義,當年天真幼稚的她為了得到這把扇子,向爹哭鬧著要成為柳君實的妻子。
也許是柳君實長她兩歲,所以總是對她溫柔體貼,疼著她,寵著她,見著什麼稀奇玩意兒便替她蒐羅,夏日託人送來驅蟲香藥,哪怕楚府裡常年都會備著這些香藥;冬日裡送來一箱又一箱的千金裘,裡頭她尤愛一件滾著白狐毛的翠雲裘,此外,他還送給她數不清新奇又貴重的禮物。
但,這樣的疼惜對待就是喜愛嗎?
他也會像她一樣,在面對她時心跳加速,身子像被火燒著、燙著,疼得連自己都不敢觸碰肌膚,呼吸緊促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洩漏了感情嗎?
映夏雙眉倏地攏緊,搖了搖頭。
不,他肯定不會這樣,否則在知曉有人上她家提親時,他臉上必定有著不悅或在意。
難道他只將她當成妹妹般疼愛,而不是未婚妻子?
思及此,映夏的粉顏不禁垮了下來。
是呀,這樁婚姻,代表的是兩家以及與兩家相關的勢力結合,兩家的老爺當然樂見其成,從小受到父親嚴格教導的柳君實更不可能拒絕父親的安排。
但她心裡所想的卻不是柳楚兩家的利益。
望著眼前碟子裡鮮豔欲滴的小果子,兒時的一段記憶驀然躍入腦海。
她想的一直只有他,就他一個人。
猶記得小時有次她想吃荔枝,但剝殼剝得滿手湯汁,見狀,他體貼地替她剝荔枝殼,卻剝得臉色蒼白,雙手顫抖,她這才注意到他纏滿了緞布的十指。
她追問後才得知,柳老爺是以如何殘忍的方式教導兒子,讓小小的孩子不問斷地撥算盤,將家裡所有商行近年的帳冊全算過一遍,只為了讓他儘早熟悉家裡的生意,緞佈下的手指指尖佈滿了令人心疼的傷痕,舊傷未愈,新傷又添,從未好過。
而柳君實卻忍著疼,吃力地想替她剝荔枝的殼……在那一刻,映夏感覺到整個心窩都是甜如蜜的滋味。
也在那一刻,她心跳紊亂,臉頰、身子、全熱得不象話。
光是回憶那時的景況,映夏一顆心又開始狂跳,臉頰發燙,她立即坐直身子,猛力搖頭,想降低臉頰上的熱度。
拿起一顆果子放進嘴裡一咬,甜酸適中帶著濃郁香氣的汁液流了出來,融化在她嘴裡,滋味甜美得教她不由得驚撥出聲。
「好甜!」她雀躍地看向金子,立即展現出生意人的本性。「這是什麼果子?讓人進一些好招待貴客,這麼一來,店裡的客人必定會更多。」
「我也不曉得這是什麼果子……」
「紅果子是三嶼特有的產物,數量稀少珍貴,若你想買來款待顧客,我認為過於奢侈,而且想買還不見得買得著。」
柳君實清朗的聲音倏然在門邊響起,他邁過門檻進入屋裡,俊美的臉上仍是令人舒服的熟悉微笑。
金子見著來人,便立即笑著退下。
柳君實在映夏身側坐下,故意貼緊了她的身子瞧著攤在桌上的帳冊。
「算賬呀?」
「嗯。」
「需要我幫忙嗎?」他將帳冊轉向自己,「算賬的事,沒人比我還熟稔,無需片刻便能算完這本帳……」他突然停止說話,看著他的手被映夏握著。
「為什麼指頭上的傷一直沒有什麼起色?」她憂心地看著他指尖上的褐色傷痂,「你手都沒好還想再撥算盤,難道王伯還是不停讓你撥算盤算賬嗎?」
「各商號每日的帳不少,我已習慣了,這點傷不礙事。」
「怎會不礙事?若痂不小心掀開,繼續流血,永遠也好不了,你怎麼可以這麼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她心疼地起身,想取來藥瓶替他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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