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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睿靠在山水屏風後的浴桶上,墨髮似瀑布般垂下,他被包裹在騰騰水氣中,更顯得他絕美似仙。
霧氣朦朧中,可見得他強壯的胸口和手臂上有無數道傷疤,凌亂交錯,觸目驚心。這些疤痕來自於三年前的那場刺殺和三年來邊境的奮戰,是痛苦與榮耀的交錯。
東方睿一動不動地望著屏風上那一片鳳尾竹,腦中浮現出香妃站在屏風前揚手繪畫情景,滿臉的幸福與歡樂。
猶記得畫畢之時,轉頭笑問他:“王爺,奴家身畫得可好?”眸中的笑容乾淨得像被洗過的天空一樣。
他沒想到,在青…樓那種地方香妃害的守身如玉那麼多年,竟還能如此善良純淨,這份善良他萬分珍惜。
耳邊再響起田秋香在逍遙鎮的話,腦中像唱大戲一般,閃過香妃那三年的痛苦與折磨。
心突然一抽,自責愧疚心疼瞬間吞噬了他,兩道濃眉擰在了一起,溫潤的紫眸內一片沉痛,高挺的鼻樑滲出淡淡薄薄的汗珠,性感的唇緊緊抿起。
他緊緊拽著拳頭,可見骨節森森發白。
父皇的退位之前,他已自責數次,對他說讓他守衛琉璃國的江山,哪怕日夜邊境淒涼苦守,無數次浴血奮戰,對抗疾病病毒,他都無怨無悔。
他對父皇盡孝,對國家盡忠,卻獨獨沒對香妃盡責。
想到那般柔弱的她,在那樣的情況下活了三年半年,他的心便痛得如被刀絞,香兒,香兒……
“王爺。”容嬤嬤的聲音突然響起,將東方睿從悲痛中拉回現實。
他深吸一口氣,恢復往日的神情,聲音嘶啞問:“如何?”
容嬤嬤躬身在門外,輕聲答道:“太后說,天晚,留下了上官貴妃宮中安歇,明日再出宮回府。”
東方睿眸中瞬間森寒詐現,怒道:“再傳本王的話,如果她今晚不回府,明日本王便會給父皇參她一本讓父皇休了她。別以為她是我繼母我就會縱容她”
容嬤嬤聞言身子一抖,立即答道:“是、是,奴才這就去,這就去。”
說罷急速轉身,走得太急腳下一個踉蹌,就朝地上撲去,他卻顧不得痛趕緊爬起來跑了。
兩刻鐘後。
東方睿已沐浴更衣吃過東西,然後靜靜地坐在前廳的主座上喝茶,滿身紫玉之氣,容貌絕美似仙,眸中一片平靜,看不出絲毫情緒。
寂靜的夜色中,茶杯與杯蓋輕輕颳起一陣陣輕微的刺耳響聲,卻聽在外面滿院站立的下人耳中,如同天雷滾滾。
整個睿親王府的下人護衛都聚集在了院子裡,個個躬身候立,抖如塞糠。
門口站了兩排護衛,是東方睿從玉門關帶回來的親衛軍,此刻正握劍威嚴而立。
夜魂夜影滿身森寒地站在東方睿左邊,容嬤嬤躬身候立在東方睿右邊。
整個睿親王府,除了那杯子發出的聲音外,便再無一絲聲響。
天空越發沉悶,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過了片刻,一陣馬車停住的聲音傳來,眾人眸中燃起一絲喜悅,卻仍舊不敢動彈半分。
東方睿的手指輕輕鬆開杯蓋,咣地一聲脆響,杯蓋落回杯子上,嚇得眾人猛地一抖,整顆心都懸在了半空中。
東方睿仍舊面無表情,伸手將杯子放下,靜靜看向門口。
沒過片刻,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和鳳尾黃金步搖相撞的清脆聲傳來,門口立即出現了一個打扮得俏麗脫俗高貴貌美的中年女人,還有幾個年輕的小丫鬟。急步而來。
當看到滿院的下人時嚇得臉色一變,步子也頓了頓。
“太妃娘娘,怎、怎麼辦?”身著淺紅色一群的小紅嚇得牙齒打架,絕美的臉上盡是驚恐,聲音顫抖地問繼母上官小鳳。
小綠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