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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淺不一的坑,小的一側刻有一叢細草,湊近了看,會發現草微微偏綠,花紋細膩,手感溫潤如玉,秦牧隱之所以感興趣是這方硯臺與老侯爺書房裡的一隻筆相似。
那隻筆,筆身用石頭打造,上邊也刻有細草,不論是質地,造型,觸感還是其他,都該是一套。東西是老侯爺攻打一個強盜窩得來的,按理說全要進貢,可正逢那時候懷著孩子整日抄經書祈福,老侯爺就偷偷昧下了這隻筆送給了老夫人。
秦牧隱抬頭,見黎婉抱著一個精緻的梨花木的盒子,裡邊墊了一層上好的雲錦布料,覆蓋在上的是一個絨布袋子,秦牧隱懂黎婉的意思,拿出袋子,將硯臺裝起來,這方硯臺是承王送給老夫人的新年禮,明早給老夫人送去。
想到新年禮,秦牧隱的視線落在黎婉身上,她哭了兩次,塗了脂粉也蓋不住眼圈周圍的紅腫,老夫人堅持來畫閒院過年是想給她長臉,府裡的下人大多在府裡好幾年了,她沒有進府時,下人們就談論過她,話多是些不好聽的,婚姻自古講究門當戶對,黎婉家世不行,品性一般,下人們覺得她配不上他,他受了委屈,就是全安全平幾人在他剛成親那會也是這麼認為的。
秦牧隱把硯臺放好,起身闊步走了出去。
黎婉將梨花木盒放在茶几上,與裝賞銀的盒子並排放著,扭頭時只瞥見秦牧隱掃過門框的袍子和晃動不止的簾子。
她沒猜著秦牧隱要把硯臺送老夫人的心思,不過是見他愛不釋手,肯定極其貴重,才找了一個盒子給他裝起來。
黎婉洗漱好了,秦牧隱還沒回來,她走到門口探了探身子,今晚,她給丫鬟們放了假,叫她們在偏院熱鬧熱鬧,故而,大門口,一個人也沒有,入耳的是外邊的風聲,以及偶爾大雪壓斷了枝頭啪的掉落在地的聲響。
好久了,黎婉覺得快成望夫石了才見著秦牧隱出現在黑暗裡,他沒有打傘,頭上肩上全是雪,一張臉隱在了幾株臘梅後,黎婉不敢想他大晚上去折臘梅乾什麼,等他走近了,黎婉盯著他握著枝椏通紅的手,以及,睫毛上殘留的雪滴,張嘴欲喚紫蘭備熱水,紫字剛出口就聽他道,“你不是放她們休息去了?”
說完,大步進了屋子,折的臘梅比在永平侯府的大多了,黎婉上前幫他掀簾子,枝椏上覆蓋了雪,碰著珠子串成的簾子,雪簌簌灑落,掉在地上,很快就化成了水。
黎婉跟著她進屋,看他將花瓶裡枯敗的臘梅拿出來,插上新鮮的臘梅,臘梅枝椏大,有一半帷帳的高度了,床頭床尾都成了黃色,漸漸,屋裡瀰漫著淡淡的花香,黎婉才想起要給他收拾身子。
隔間是浴房,裡邊的爐子上溫著熱水,不多,只夠洗臉洗腳,黎婉手提著爐子,把水倒進盆裡,又往盆裡添了些冷水,探手試了試水溫,不冷不熱了才端著盆子回了屋裡。
秦牧隱已換好了衣衫,黑如墨般的頭髮溼漉漉的散在肩頭,黎婉將盆子放在架子上,擰了巾子給他,他去外邊走了一圈,周身帶了外邊的陰冷,挨著他近了,還能聞到他身上的清香——臘梅與雪的香氣!
秦牧隱接過冒著熱氣的巾子,在臉上擦了擦,巾子移到脖頸間,露出大片肌膚,黎婉微微移開眼,耳根子卻是紅了。
“臘梅枯了,極喜歡的話府裡還有,留著枯枝過年不吉利!”她捨不得扔掉他送的花,他就告訴她,他還會給她折,老夫人都想著送她新年禮了,他也要有所表示、
暗香浮動,人比花嬌,秦牧隱折花時想到的詞。
雲淡風輕的一句話,黎婉聽得身子一怔,他出去竟是為她折花去了,整座侯府,今時還盛開臘梅的地兒只有他的書房了,黎婉面色發酸,嚥下了口中的嗚咽,盈盈失禮道,“妾身謝謝侯爺了!”
秦牧隱手拖著巾子,黎婉上前一步接過,他的臉泛著涼氣,手裡的巾子也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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