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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辭推開禾晏的手,將兩封信都摺好出去交給了老闆,隨即才折回將她拉出去:“此地不宜久留。”
他們現在正被追殺,是以最好遠離城鎮人多的地方。
被他一路拉著出了鎮子,禾晏終是反應過來了,她才欲開口,便覺得手臂一緊,整個人被顧辭拉至一側的樹幹後。
馬蹄聲由遠及近,很快便見一隊人馬徑直朝鎮子裡去了。
禾晏探出頭看去,馬上之人只著了尋常服飾,看瞧著那樣子卻像是訓練有素的侍衛。
禾晏心中驚訝,顧辭已拉著她快步走入了一側的小道。
一直走出很遠,二人的步子才慢下來,顧辭指了指路邊道:“休息會。”
禾晏抬眸見他的臉色略顯蒼白,只能點頭隨他坐下。
“你的字跟誰學的?”憋了一路了,她眼下一定要問出來。
顧辭略一笑,低聲道:“你都瞧出來了,還問我做什麼?”
“真是我爺爺?”她驚訝地連聲音也高了幾分,本能地站起來道,“不……這不可能!這說不通!若是我爺爺教的,為何他從未提過,那次你去青州,爺爺他又為何不說?”
他閒適靠在身後矮坡上,自嘲笑道:“若我教出了一個人人唾罵的貪官汙吏,我也不會承認這一個便是我的學生。”
禾晏被他說得一愣,聞得他又道:“更何況這一個學生還是害他兒子被貶官去偏遠地區的罪魁禍首。”
她盯住他看了半晌,忽而問:“你真是這樣認為的嗎?”
他有些驚訝地看著她。
禾晏直直看著他,道:“這些年你故意用左手寫字,就是為了和秦府撇清關係是嗎?不想讓世人知道你曾是我爺爺的學生!那麼,你是叫顧辭嗎?”
他即便想要極力地撇清,即便無人會去查爺爺到底有多少學生,可當年那些與他一起受教之人焉能不知?
他失笑望著她道:“我當然叫顧辭,無人知道是因為我嚴格來說不算正式入門的弟子,是你爺爺欣賞我的才華,願捨下他空餘時間來教導我。”
原來如此,怪不得她不知道他,容禮不知道他,連大哥也不知道。
可顧辭一定不知道,爺爺卻曾當他是自己的學生,一個令他自豪的學生!
“禾晏。”
他伸手將她拉至面前,禾晏卻怔怔地想起一件事。
她把爺爺的硃砂換成豬血的事,六年前在青州爺爺設的學堂內。所以顧辭不是打探來的,他就在那裡!
怪不得他對青州那樣熟悉,怪不得他昏迷神志不清時說他初見她時的場景並不是青州大街上。
六年前,一場瘟疫讓他同母親走散,讓他與蘇靜芸相識,後來,他竟是去了青州嗎?
“所以其實你早就認識我了?”
他拉她坐下,點頭道:“認識,你的所作所為,讓我不記得都難。”
禾晏突然像是又想起什麼,反握住他的手道:“所以那日我和蘇靜芸在大街上那次,你早就猜到是我?”
他既是瞭解她,又怎知大哥秦禾風是不可能做出調戲良家婦女的事?不是大哥,那便是她秦禾晏!
沒想到她做人這樣失敗,不僅被蘇靜芸一眼看穿,這顧辭更是看都不用看,光聽聽她的光榮事蹟就知道她不可能是秦家少爺!
顧辭看她的表情瞬息萬化,她心裡想的即便不開口說出來,他大約也看明白了。
他握著她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一別多年,他從未想過會再遇。
其實後來皇上將她放在他身邊,即便沒有吩咐他要保她活著,他也不會讓她死的。秦秉對他有知遇之恩,他欠秦秉的恩還沒有還。
如今……他是捨不得她死了,哪怕用他的命換,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