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匆匆那年(第3/5 頁)
也都是打溼半身的學生,兩人沒有找到座位,只好在車廂裡站著。
被雨浸溼後的鞋襪很不舒服,收起來的雨傘還滴答滴著水珠。
公交車一直前進著,雨漸漸小了下來。
“去年夏天補課的時候也這麼大的雨。”安騰回憶道。
田塵也想了起來,“是。”他笑著說道。
那次大雨下了好久,把學校的路都淹了過去,晚飯時去食堂吃飯只能淌著被雨淹沒的路走過。學校的綠化帶比路高一點兒,能踩著綠化帶過去。
那天還外出吃飯的人都是勇士,回來時便變成了落湯雞。大多數人都會讓去食堂吃飯的人幫忙去小賣部帶一份麵包充飢。而去食堂吃飯的人,也大多都是住讀生,可以回寢室換鞋子。
那天晚自習上住讀生的男生大部分穿著拖鞋,教室後排混著晚餐和腳臭味,在夏天如同蒸籠般的溫度下又再一次發酵。
那時候安騰和田塵位置已經換到了前邊兒,不然這個味道一個晚自習肯定忍不過去。
“今天學校會不會也會被淹?”田塵想道。
“應該不會,這雨快停了。”安騰說。
公交車在一個車站前停了下來,田塵朝窗戶外望去,果然烏雲已過,雨聲漸漸小了下來。
“那我們豈不是白被雨淋了?”田塵說,“早知道這雨下這麼短就跟老郭說一聲,晚點兒來學校。”
“好像是。”安騰哈哈笑。
進了學校,他們今天坐車來,教室裡沒幾個人在。
兩人去到廁所,把褲子脫了下來,擰乾上面的水漬,不知道一下午這褲子能不能幹。
“要不去找住讀生借一條?”安騰問道。
“算了。”田塵穿上褲子,“一會兒就幹了。”
結果這條褲子卻是一晚上都沒幹,安騰身子好點,第二天沒什麼事兒,田塵第二天已經有些感冒。
“要不你請天假?”安騰說。
田塵戴著口罩,剛吃完藥,堅決不請。
“請一天又不會死。”
“小感冒而已。”
田塵頂著感冒上了兩天課,也並未感到不適。
在學校的每一天還是那樣,像是一個早已設定好的機器。
夏天的風漸漸又充滿了校園,天亮的越來越早,黑的更晚,教室風扇從四月份開始就不停的扇著熱風,直到四月下旬才開了空調。到現在,已經是常態了。
安騰在某天的下課晚飯之後,跟田塵走在操場上,今天他們吃飯很快,用十分鐘的空閒時間散散步,緩解一下高考臨近的緊張心情。
兩人走過體藝樓,體藝樓旁有一兩張乒乓球桌,要是在球場的乒乓球桌滿人了,這邊還能打一打。鋼琴聲從體藝樓二樓的琴房傳出來,應該是高一高二的學生還在練琴。
“上去看看?”田塵問道。
“嗯。”安騰點點頭。
體藝樓一樓放著往屆美術生的畫,陳列了一排,二樓是琴房、舞蹈房和聲樂房,現在就只有琴房有人。另外都是鎖起來的。
“有空的。”田塵說道。
他指著走廊最深處的那間琴房,房門半開著,房內也沒開燈。夕陽從另一頭照進來,灑在學校有些陳舊的鋼琴上。
安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見田塵來到鋼琴前,隨意按下幾個按鍵。
兩人躲在鋼琴房裡,一旁的夕陽只能照到上半身。田塵的側臉被夕陽照得發燙,他好像有些臉紅,卻看不怎麼出來。雙手捧著安騰的臉,他看見他的眼神裡似乎發著光,像是夜裡的螢火蟲。深沉、輕靈。
“咚!咚!咚!”一個拿著鑰匙的學生站在琴房門口,對他們說道:“要關琴房了,下次練琴注意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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