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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怎麼個去法,她都沒細說。這姑娘,真是個粗枝大葉的人。 這麼想著,剛走出吳玲娣的閨房,迎面撞在一個人身上,我不覺一怔,對方先哈哈大聲笑起來:“華老師,你來喝吳玲娣的喜酒了呀!” 我定睛一看,正是吳仁萍。我急忙點頭:“是啊……” “我陪玲娣一整天了,她哭了一整天,你這當老師的,也不曉得來安慰安慰學生,真是的。”不待我講完話,吳仁萍就拉開嗓門責備起我來,“好了,吃過晚飯,我這伴娘的事兒就算完了。你多耍一會兒啊。” 說完,她一個勁兒朝著我眨眼睛。 我向她點頭,心頭直猜測她這是什麼意思。 “你又裝出一本正經的老師樣子來了,”吳仁萍不滿地瞪了我一眼,“跟你說,開完席,真好玩呢!” “玩啥子?”我不由得問。 “跳地戲。” “啥子……叫地戲?”我只聽說過這名稱,還不知是啥子事呢。 “哎呀呀,跟你這木瓜腦殼說不清。”吳仁萍擺著手說,“你自家問吳大叔罷,準保讓你玩得一輩子不會忘。”說著,吳仁萍笑著進了�閨房。� 我把臉轉向吳遠賢。吳遠賢的聲氣放得很低,抿了一下嘴說:“一輩子嫁一回閨女,讓滿寨的鄉親樂一樂,也好記得小女出嫁的熱鬧場景。不過,得等過了半夜,才跳得起來呢。” 我說,既然好玩,又能開眼界,我就有耐心等。 “你願意多呆一陣,自然好�G86AA�!”吳遠賢欲言又止地說著,指指堂屋那一頭,提醒我到了酒席上,不要提跳地戲的事。 我一口答應。 吳遠賢嫁姑娘的酒席,菜餚湊得實在是很豐盛的。葷葷素素,連湯帶水,蒸的、煮的、燉的、炒的、炸的,雞、鴨、魚、肉都有了,滿院子都彌散著誘人的香味,逗引得黃狗、黑狗、白狗都在亂竄。坐在席上,一一吃過來,足有十七八個,可寨鄰鄉親們往常的日子,都是包穀飯老巴菜,沒啥油水,難得逢一回喜事,都在敞開肚皮吃,往往一個菜剛端上來,眾人的筷子雨點般地下去,一會兒就盤子見底了。每桌一瓶六十度的包穀燒白酒,我喝一小盅就紅了臉,難得喝酒的老鄉們,哪裡肯輕易放過我,他們一個一個端著酒杯走到我這個老師跟前來敬酒,帶著點誠意、也帶著點嬉鬧的成分,非要我把小酒盅裡的那點點酒喝下去。我這一桌人,都是雨山屯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我豈能喝了這一個的,不喝那一個。於是乎,一小盅一小盅,一杯一杯喝下去,我就喝得有了點醉意。臉上紅潮潮地發燙,心跳得嘭嘭響,人輕飄飄的有一股發酒瘋的慾望。 一桌酒吃下來,人比走進嵐山屯時興奮多了。 退了席,後面還有一輪,我不能在堂屋裡久坐,於是便帶著濃濃的酒意,在嵐山屯寨路上轉悠著,尋思著走一條寬敞點的大路回雨山屯去,不要在小路上摔下田埂。 退席的時候,鬼使神差一般,我特意轉到吳玲娣的閨房附近去傾聽了片刻,奇怪,竟然沒有聽到吳仁萍的聲氣。估摸著她獨自回家去了,我才轉到寨路上來的。走了一陣,我也沒轉出嵐山屯寨子,相反,冥冥中像有人暗中指點似的,我朝吳仁萍家這一頭走來。可真遠遠看到了她家的屋脊,逐漸走得離她家近了,我又猶豫起來,萬一她仍在吳玲娣家幫忙,沒回家,我撞見了她家的父母,該說些啥呢? 這樣子想著,我的腳步遲遲疑疑的,放得特別慢。正在瞻前顧後、不知所以的時候,寨路上傳來一個姑娘的嗓音:“吳仁萍,你吃晚飯沒得?” “吃了。” “忙慌慌地到哪裡去啊?” “回屋頭去歇一會兒,半夜好去看跳地戲啊。”吳仁萍嘆了一口氣,“嗨,從早陪到黑,我兩隻腳杆都站酸了。” “那你歇歇又來啊。” “要得。” 問話的姑娘去遠了,吳仁萍的腳步清晰地傳過來。 不知為什麼,一聽到兩個姑娘的說話聲,我下意識地隱身在壩牆的陰影裡,不想讓那個姑娘看見我的身影。 吳仁萍走近我,我從隱身的壩牆邊閃出來,輕聲招呼:“吳仁萍。” “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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