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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媽剛去世的時候,我揣了把匕首就衝到他家去了。”解信誠扶了扶額:“結果可想而知。四十歲的魯平可比十四歲又瘸腿的解信誠厲害得多,再加上他那個老婆,我被狠狠地打了一頓,丟了出來。他們不敢殺我,可我也受了傷。強子,你沒忘吧,那段時間我躺在床上,你還勸我別太傷心,讓我出去散心什麼的。其實,我是受了傷,起不來。”
林強愣了愣,反應過來:“我說呢,我還以為魯平一家終於良心發現,不好意思住在咱們這大雜院才搬走的呢,原來是你這一下讓他們嚇著了。”
“可能是怕我傷好又去吧。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解信誠抿了抿唇,此時的表情已是一片冷酷:“那女人又來做什麼?!”
林強搖了搖頭:“我看她收拾了房子,不會是打算搬回來住吧?”
“她不敢。”解信誠也搖搖頭,眯著眼睛低聲說:“她要是搬回來,那可真是太好了。免得我怎麼找都找不到她們一家。”
聽到這裡,程希大致明白了這個魯家的女人是怎麼回事。雖然說,這個時代,別說鄰里,就是親戚之間,父子之間都會因為恐懼,或者是因為利益就互相揭發,互寫大字報。這樣的事屢見不鮮。但是,真發生在自己身上,卻完全無法因為常見而消除半分仇恨。
“舅舅,下次見到她,你指給我看,我幫你打她。”程希說得很認真。甚至考慮是不是要在莊園裡殺幾隻豬練練手,不至於真對這種人渣動手時會噁心地下不去手。
“好。”聽見程希的話,解信誠眼中的冰瞬間融解,轉過來已是溫柔的笑容:“好好地打她,為外公外婆報仇。”
“那個魯平為什麼要寫外公外婆的大字報啊?以前他就和外公外婆關係不好嗎?”程希倒不是要故意揭瘡疤,有時候傷口要在陽光下曬一曬才不至於腐爛,仇恨要在敘述中發洩發洩才不至於把人格憋到扭曲。
“呿,這還需要為什麼?!”林強不屑地搶答:“那魯平以前當老師,在我們院裡就拽七拽八的,總覺得自己是個知識分子,高高在上了。誰知道運動一來,他成了臭老九,解叔解嬸這種工人倒成了國家的主人,他就不願意了。哼,也不想想,以前他家那個臭小子魯宇還經常在解叔家蹭飯呢,轉臉就不認人!太TMD不是個東西了!”
“那,外公外婆有什麼問題值得他揭發的?他們可都是根正苗紅的工人階級啊。”
這個問題是解信誠回答的,他的聲音不急不緩,好象在說別人的事:“怪只怪我爸媽都是太心軟的人。魯平之前經常被批鬥,我爸媽看不過去,有時候晚上就請他過來吃點好飯好菜。誰知道,他不知道在我家裡看到了什麼,突然有一天就寫了個大字報,說是我家藏了封建遺留物品,故意躲避破四舊行動,破壞了運動的大好形式之類的話。結果,紅小兵當晚就來我家裡抄了家,我爸我媽都是耿直的人,也可能是當工人當太久了,沒有了危險意識,遇到這種事還一直梗著脖子辯解,最後讓紅小兵們惱羞成怒,把他們直接帶走了。要不是強子早早地聽到訊息,家裡藏起了一起錢財,還強行帶走了我,不然的話,我連我爸媽都沒有錢安葬。不,也許就和他們葬在一起了。”
聽到這裡,程希心中一緊,本能地抱緊解信誠。這個動作引來解信誠的一個微笑,也回抱了她:“沒事,都過去了。希希,我現在還有你,這可是天給我的恩賜。”
“那些紅小兵呢?”程希皺著眉:“他們都是誰?!”
“希希,這些事我來就行。你還小。”
程希心中的怒火難以控制地燃燒,她可是知道,這些所謂的紅小兵們,很大一部分都非常安穩地過完了後半生,因為——法不責眾!她不能接受傷害瞭解信誠的人還能有如此優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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