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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以荷放下杯子,坐在一旁輕輕地撥開他的額髮,看著他最近愈加嚴重的黑眼圈,心裡微微地嘆息了一聲,這是他的選擇,她一定要陪他一起堅守到最後。
蘇以荷俯□親了親他的額頭,可是累壞了。
容恆睫毛眨了眨睜開眼,看了蘇以荷半響,看清了臉,然後突然伸出手攬住她,將頭探在她的肩膀上,緊緊地像是抓住唯一的溫暖,聲音低沉沙啞“小荷。。。。他讓我對卓家下手,我。。。我,最後同意了。”容恆閉著眼,在蘇以荷耳邊說。
蘇以荷肩膀微微一顫,慢慢撫摸他的頭髮,“阿恆,那是對他好。你不是說卓家的勢力已經被瓦解了,與其落入別人手中,還不如你去把它給吞併了。”
既然同意了,為甚麼還喝得這麼醉,這個頭該是很難點下的,蘇以荷吞嚥了一下。
容恆趴在她肩頭上,有些迷茫地睜開眼,“可是,你知道嗎,我和容遠從小就發誓,誰動卓家一根汗毛,我們就讓他生不如死。那時候我還姓卓。。。。。。,我若是不來容家,若是來的是容遠,或許不會這麼糟。”是容遠的話,他可以選擇不當兵,而我可以在卓家繼續奮鬥。
而不是一個半途而廢,一個含怨度日。
“沒有或許,阿恆,不要想太多,就算不被容家併吞,別家的企業也會虎視眈眈,若是卓家倒了,他也一樣會怨恨你,事情總是會解決的,無論是什麼後果,我陪你一起承受。”蘇以荷拍了拍他的背,她知道他最介意的無非是容遠的恨意。
過了許久,容恆沒有回聲,蘇以荷側過頭,看著他已經微微閉上了眼,鼻息開始變得綿長。
“阿恆,去床上睡。”蘇以荷架起他的胳膊,半拖著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慢慢地讓他進了臥室。
蘇以荷去將廚房收拾了一下,將洗衣機裡的衣服都拿出來晾曬好之後,才進了臥室。
蘇以荷靠在床上,鼻尖還縈繞著他身上微醺的酒氣。
容恆這麼努力拼命得到父親的認可,可又得忍受容遠不時憤恨的眼神。她知道這是一道坎,必須得過。硬著頭皮也得撐過去。
容恆只有喝醉時才會對她說得特別多。
他說,他的媽媽是懷著他們兄弟倆的時候就離開了容家,因為那個女人愛的是風塵裡的哪怕是一丁點的刺激,可是因為當時外公的生意剛起步,她才費盡心機地嫁到容家。
當時容父忍著外人的恥笑娶了她。只是因為他侵犯了她,而且她還有了身孕。而那是她精心策劃的一個局。
蘇以荷記得那天容恆哭得像個孩子,語不成句地說他的媽媽是個。。。壞女人。可是他又時常想知道那個壞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母親。想知道她到底在哪裡,過得好不好。
外公早些時候在C市做得是不正當的生意,賭博,打架,走得都是一些黑路子。可母親卻喜歡上這種驚險刺激的事情,她一個黑幫大佬的小姐卻像是應招女郎一樣在不同的男人之間流轉。就連容父,也是她的一個遊戲而已。
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居然讓容父愛上了,可她那時懷有身孕還□地睡在別的男人的身下,那個男人是容家的一個普通的下人,她那時絕對是故意地挑釁,因為她發覺耿直的容凱新他並沒有放過卓家。
容恆他說他有時甚至懷疑,他或許不是姓容的。可是父親卻一直堅信不疑地尋找他的孩子。
那時候容父一氣之下禁了她的足,然後那個女人發了瘋一樣用自殺威脅他。
她逃走的時候,把容家的老宅放火燒了個精光。
若不是那時候打胎已經很危險,他和弟弟不會被生出來的,那個女人對孩子是毫無感情可言的,他們兩個出生之後就被那個女人丟在卓家的門口。
而容父至今都不知道她生的是雙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