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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了,就這樣,沒一會兒功夫,藥就喂完了。
他苦笑道:“你這是報復麼。”
說起這個心裡又不好受,算了,不想。我不理他,放了藥碗,遞了一顆果脯給他。服侍他躺下,道:“乖乖睡覺,我走了。”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道:“不準。”說著閉上了眼不理我。手卻握得死死的。
我無奈的站了半天,最後只有坐下來。見他已然一幅睡著了的安詳神態,像極了一個安靜的孩子。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到手動了動,驚醒過來,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趴在床邊睡著了。抬頭望過去,見胤禛已經醒了,正睜著眼看我。
“你醒了。”順手在他額上又試了試,燒退了一些,“餓了沒?”
他點頭。旁邊的桌上放著不知什麼時候端來的粥膳,還是熱的。
餵了他吃了一碗。他笑道:“病了還真好,有人服侍著。雖然有的人也不懂得溫柔一點。”
我瞪了他一眼:“哪有希望自己得病的。”見他精神好了一些,就道,“你一會兒就歇著吧。我回家了,不然家裡人要著急了。”
他靜靜的望著我,手撫上我的面頰,眼裡有柔柔的水光,“松蘿,我好想你,一刻不見都會想。”
我握住他的手,輕輕的呼吸,不敢去觸及心底深處那片沒有彼岸如暗夜之海的壓抑與疼痛。此刻,我只想緊緊地抓住我的希冀與愛情,以及對於我來說無比奢侈的乾淨的光明。
我說:“胤禛,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松蘿先你而去,請你忘了松蘿吧。”
九月,康熙一行還京。
悅寧興高采烈的給我講一路上的見聞,說可惜我沒有去。我只是望著她笑。
幾天後,我把畫架搬到了八貝勒府。胤禩的書房。
“八爺,您幹您的,不用管我就行。”
他笑了一下,點點頭,開始辦公起來。
這些皇子們跟他們老爹一個樣,工作起來專心致志一絲不苟。
畫完一幅,又換個角度畫起來。胤禩中間休息的時候就過來看一看,笑道:“原來我辦公的時候是這個樣子呢。不錯、不錯。”
我撲嗤一聲笑出來:“八爺,您是說您不錯呢,還是說這畫不錯?”
他也覺出話中的歧義,展眉一笑,臉上是朝陽若舉的光彩,道:“嗯,二者兼而有之。”
那樣的語氣,就像是同一個多年的老友在說話;而給我的幻覺,就像是我今天只是為了畫畫而來。
我放下筆,從懷裡掏出那個荷包遞給他。
他默默的收下,微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我要謝謝你。你是第一個真心讚美我額孃的人……那天傷了你,實屬無奈之舉,你的胳膊……”
我笑道:“早好了。雖然你的舉動有點偏激,但是站在你的立場,我能理解。你更多的,其實是為了保護你的額娘。你放心,有些事情,我從來都不知道。”
他會心一笑:“我知道。你這樣的女子世間真真難得,謝謝你。還有,那天,對不起。”
我微微鬆了口氣,這樣,算不算是一笑泯恩仇?
時間一天天流過,我的畫也一天天接近尾聲。我每天都要祈禱一遍,希望明天不會是噩夢的開始。
康熙四十四年冬天的時候,吉泰娶了福晉,姓蔣,閨名白蘇,是翰林院侍讀學士兼宮廷畫師漢臣蔣廷錫的二女兒,年不過十五,比吉泰要小六歲。性情穩重賢淑,很孝順,看得出來她很喜歡我哥。
在吉泰新婚的那天,悅寧讓她的愛情同她沒有送出的生日禮物一起沉入了湖底。這個可愛、活潑、驕傲的大清公主,第一次經歷了人生中的刻骨銘心的挫敗。在關起門來大哭一場之後,她漸漸變得沉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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