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七十九章(第3/3 頁)
緊翻身下馬。
梅子緊張地看著這一群人,卻無意中發現皇上後面的那群人馬中,竟然有一些熟悉的面孔,赫然正是昔日的響馬們!如今他們也穿著鎧甲當官了,一個個變威風了,再也不是當年綠水村落魄響馬的樣子。
蕭荊山單手一拜:“皇上。”
皇上目光掃過他無力下垂的右手,嘆息說:“荊山,我是來送你一程。”
他這話一出,梅子心裡多少鬆了口氣,她小心地看了看魯景安等人臉色,發現他們面上依然有戒備之色。
皇上大手一揮,自然有人送上酒水。
皇上親自將一杯酒端到蕭荊山面前,滿懷感慨地說:“荊山,此去一別,怕是再見無期,今日朕這一杯濁酒,權當餞行。”
魯景安和蕭荊山的目光都落到了那杯酒上。
酒顯然不是濁酒,那是清澈見底的酒。
可是清澈見底的酒裡面就沒有什麼東西嗎?
皇上凝視著良久沒有動作的蕭荊山,淡淡地問:“怎麼,荊山不喝?”
蕭荊山抬眸看了眼皇上,忽然笑了:“皇上賜的酒,荊山怎麼會不喝?”
說完,他斷然拿起那杯酒,仰頭豪邁地一飲而盡。
皇上看著他這番動作,忽然笑了起來,笑聲中帶了點淒涼:“很好,喝下這杯酒的荊山,還是我昔日的好兄弟!”
蕭荊山喝完這杯酒,將酒杯重新放會托盤,面無表情地說:“皇上,荊山此生再也不會踏入上京城一步,皇上請多保重龍體,荊山就此別過。”
說完這話,他並沒有等皇上再說什麼,徑自跳上自己的馬車,握起韁繩趕馬而去。
馬車行駛得依然緩慢而平穩。
魯景安和呼延將軍佇立在路邊的身影,忽然有一絲蕭瑟和落寞。
皇上站在那裡許久,一直看著那輛馬車漸漸走遠,遠到連車後揚起的灰塵都再也看不到了。
他終於嘆了口氣,閉上雙眸,輕輕地說:“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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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人,冷諷而豔麗地笑:“你真得放他走了?”
一個男人的聲音這麼說:“我不放他走,又能如何?”他的聲音裡有一絲疲憊。
女人忽然站起,冷聲道:“得天下者不拘小節,他留著一天,早晚是個禍害!”
男人卻忽然笑了:“你總是說讓我殺他,可是若我真殺他,難道你不會怨我?”
女人一下子不吭聲了。
男人嘆息道:“你心裡總歸是一直有他,即使我為你做到這般,你還是放不下他。”
女人蹙眉道:“我原本就是他的人,你當日既然要我,今日何必如此抱怨!”
男人語氣中滿是無奈:“我沒有抱怨,我只是有些累了,於是說說實話。”
女人再次沉默了,她的確也沒什麼好說的。
男人也沉默了,於是這裡沒有了聲音。
很久之後,男人忽然站起來,彷彿自言自語,彷彿對那個女人說:“我可以為你得天下,可是我不能為你殺他,無論如何他都是我的兄弟。”
“他心裡,應該也還是把我當兄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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