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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地笑,笑著笑著就覺得有東西卜嗦嗦落在手背上,許久才反應過來,是自己的眼淚。他其實是個很吃硬的人,從記事起落淚的次數一隻手就能數過來,成年之後更是從來都沒有過。
“你幹嘛哭啊?”司南笑他。
他突然就伸手抱緊了她,這麼多年之後的第一次,實實在在的把她擁在懷裡,儘管有許多次,他在夢裡這麼做過。
她沒有動,身體有些僵硬,卻任由他抱著,嘴裡絮絮的說:“從前,我以為感情的事就是世間最大的了,只有你可以讓我快樂,或者不快樂,生下默默之後,才知道世界上重要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這句話讓他心頭泛起一層涼,立時打斷她道:“如果不重要,你為什麼還要管逸棧的事?”
她嗤笑了一聲,玩笑道:“我的確不該管,甚至根本就不應該入這一行,在我爸手底下日子太難混了。”
“那為什麼要在歷星?既然做的這麼辛苦。”他問她。
她收起了笑容,沉默許久,似乎顫抖了一下,眼淚終於湧出來,聲音微不可聞:“我想只要我還在歷星,你總有一天會找到我。”
他的淚也跟著落下來,沾溼了她的衣襟,卻含著笑艱難的說:“你看,我這不是找到你了?”
直至深夜,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螢幕上顯示的是沈拓的手機號碼。他接起來,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一個男人聲音,用帶著典型南粵口音的英文問他,是否認識這部電話的機主?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與司南對視,猶豫了一下方才回答:“是,機主是我妻子。”
“她現在人在醫院,你是否方便過來?”男人問,沒有等他回答,就報了醫院的地址和急診室醫生的名字。
電話結束通話,他把情況告訴司南。
“你去吧,”司南道,“不管怎麼說,你都應該去一次。”
程致研看著她,點點頭,相信在經歷這一切之後,再不會什麼東西橫梗在他們之間。他與她道別,離開中半山住宅區,驅車趕去醫院。醫生並未在電話上詳細說明沈拓的情況,他在路上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進急診室之後卻發現情況並不像想象的那樣。
他到的時候,沈拓已經甦醒,正在急診病房輸液。護士帶他進去看她,她仰面躺在床上不動,甚至沒看他一眼,也不說話。最後還是醫生告訴他,病人在酒店突然暈倒,被送進了醫院,診斷是妊娠反應嚴重,長時間不能正常飲食,才造成的昏厥。
程致研想等醫生護士離開,再跟沈拓好好談一次,卻沒想到急診醫生把他叫到病房外面,說產科醫生還有話要跟他說。
產科醫生是個年輕女人,很瘦,說話冷淡:“病人主訴懷孕四個半月,入院時為了確認胎兒狀況做了超聲波檢查。”
程致研不明白為什麼要跟他說這些,只能靜靜聽著。
“……胎兒一側腦室內有大於1cm無回聲波,顱骨線和脊柱也有異常……”產科醫生繼續說下去,許多術語。
他並不真的懂,只知道沈拓肚子裡的孩子已確診有腦積水,情況很不樂觀,醫生的建議是儘早終止妊娠,拖的時間長了對孕婦的身體無益。
“她知道了嗎?”他問。
“檢查之後就跟病人說了,她沒反應,就那樣躺著一直到現在。”產科醫生回答。
醫生離開之後,程致研走進病房。那是一間四個床位的大屋子,雖然已是凌晨,仍舊燈光白亮,沈拓躺在最裡面的一張床上,只有一塊布簾把她跟旁邊床位的人隔開來。
他過去站在床尾,她正對著他,睜著眼睛,卻好像沒看到他。
他覺得她很可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對她說:“我問過醫生,明天一早就可以換到產科病房。”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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