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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為時過早。我們很快就會弄清他的身份和目的的。&rdo;這時,他用叉子指著我盤子裡剩的土豆說,&ldo;如果你吃不完的話,我樂於幫你把它們消滅掉。&rdo;
我們離開食屋時已將近八點,往賓館走時已將近黃昏。街上行人稀少;風已完全停息。小鎮死一般的寧靜。僅有的聲音是從附近某個雅座酒吧裡傳出的丁冬丁冬的鋼琴聲。我習慣了倫敦那無休止的喧鬧聲,對這種寂靜感到很彆扭。有一會兒,我覺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阿富汗的軍營,等待著黑夜的來臨,捉摸著它會帶來什麼危險。此刻,隨著夜幕降臨這個被暗暗燃燒的大森林環抱的偏僻村莊,我感到了一種類似的莫名的恐懼。
我把這種感覺告訴了福爾摩斯,他說他也預感到某種災難就在眼前。&ldo;我們被跟蹤這一事實只不過加劇了我們處境的危險。&rdo;
說著,我們來到了賓館。然而令我吃驚的是,福爾摩斯居然徑直從大門走了過去。
&ldo;我們不回房間了?&rdo;我問。
&ldo;一會兒就會,&rdo;福爾摩斯回答說。&ldo;不過現在我想先跟班傑明凱恩先生談談。&rdo;
有人曾告訴我們,凱恩在火車站有一個固定住所,於是我們便朝車站方向走去。一路上我的目光在不停地搜尋那個大鬍子,但沒有看到他的蹤影。儘管如此,我分明感到他就隱藏在我們身後暗處的某個地方。福爾摩斯那超人的觀察力從來沒讓他失望過。他很快便證實了這一點。
&ldo;我們的影子躲在右邊的巷子裡,我們剛才經過的小教堂的後面,&rdo;我們快到車站時福爾摩斯說。&ldo;可是,華生,千萬別回頭看。現在我還不想把他嚇跑。&rdo;
車站,幾個鐘頭前我們抵達欣克利的地方,此刻已是冷冷清清,因為今天的最後一趟火車已經開走了。然而,二樓一個窗戶亮著的燈光說明凱恩在家。我原以為福爾摩斯會走到車站去敲這位站長的門,哪曾想,我卻突然拐進一條與東明尼蘇達鐵路平行的,有車轍的小巷。我們朝這一方向走了一個街區,福爾摩斯又突然拐了個彎。然後,他抓住我的上衣袖子,把我拉進一座小房子的院子。
&ldo;快點,華生,&rdo;他說,&ldo;跟著我,不要問。&rdo;
我們順著一條巷子往前跑,翻過一天尖樁籬柵,又穿過一個院子,來到一座破敗不堪的房子門口。門邊的牌子上寫著&ldo;斯韋德酒吧&rdo;。
福爾摩斯立刻進入了這個骯髒的酒吧,這使我大為驚恐。酒吧只有一個昏暗的房間,裡面擺著木桌子,鋪著木地板,一根剖開的原木當作吧檯。光禿禿的牆上掛著獸頭。桌子邊坐著一幫只有倫敦西區的酒吧裡才能見到的那樣蓬頭垢面的酒鬼。房間裡瀰漫著菸草冒出的藍色煙霧。菸草味,啤酒味,廉價威士忌味混雜在一起,使這裡的氣味更加難聞。這裡的顧客顯然來自最貧窮的階層。如果說我們被他們嚇了一跳的話,那麼值得慶幸的是,酒吧裡的人對我們的出現更顯得害怕。
福爾摩斯同往常一樣完全控制了局面。&ldo;晚上好,先生們,&rdo;我們出乎意料地闖進去後,福爾摩斯說。&ldo;請坐下。大家沒有必要站著,因為我們在這兒呆的時間只夠說一聲再見。&rdo;
聽到福爾摩斯的話,小酒館裡的所有顧客一起投來驚奇的目光。但此時我們已走出了後門。後門通向一個臭氣熏天的廁所。我們從廁所後面拐進了另一條小巷。福爾摩斯毫不猶豫地把我領到幾步遠的一個小棚屋前,要我隨他從微開著的門進去。他隨手關上門,然後我們在漆黑的棚屋裡靜悄悄地坐了幾分鐘。我正要問福爾摩斯為什麼搞這種惡作劇,突然聽到小巷裡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