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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對福爾摩斯說起我的擔心,只見一個肩膀上挎著揹包的高個子男人出了纜索車站,向我們走來。當他走到通向那所房子的人行道上時,我曾希望他能拐到我們這邊來。他果真來了。他那疑問而又有點憂慮的目光和我的目光相遇。
&ldo;我能為先生們做些什麼嗎?&rdo;他問。
&ldo;啊,您肯定是格雷迪先生,&rdo;福爾摩斯站起來伸出手說。&ldo;如果我對您說,您正是我們等著要見的人,希望您不要驚慌,先生。&rdo;
福爾摩斯操著純正的美國口音,像往常一樣說話溫文爾雅,很快便打消了格雷迪的顧慮。他解釋說,我們是芝加哥的律師,來這裡找布拉德福德康奈爾先生,通知他他的一宗法律訴訟官司打贏了。格雷迪看過福爾摩斯遞上的名片(鬼知道他的假名片是從哪裡弄來的),邀請我們進去。我們坐在客廳裡,品著香茶。
&ldo;啊,這訊息太叫人驚喜了,&rdo;格雷迪說。此人五十多歲,表情嚴肅,一雙藍眼睛裡明顯地閃動著智慧的光芒。&ldo;我還以為可憐的康奈爾的上訴案輸了呢。&rdo;
&ldo;本來就要輸了,&rdo;福爾摩斯承認說,&ldo;可我們事務所決定再上訴一次試試,儘管這一過程要比我們原先預料的長。您知道,格雷迪先生,審判可能是一件緩慢而麻煩的事。最後我們終於勝訴了。一萬元的賠償金現在歸康奈爾先生了。當然,我們得找到這位先生。迄今為止,我們的努力毫無結果。但是,我們還抱有一線希望:您是他原先的僱主,也許您收到過他的信。如能提供幫助,我們將十分感激。&rdo;
格雷迪無可奈何地搖搖頭。&ldo;很抱歉,自從幾年前他家出了那次可怕的事以後,我不曾收到過他的隻字片言。&rdo;
&ldo;我只能想像那件事對康奈爾先生是多麼大的打擊。&rdo;
&ldo;的確很大,先生。他曾是我們教育系統最好的教師之一。但自從他的妻子和孩子死以後,啊,恐怕他是完全崩潰了。他的行為變得極其古怪,小孩子見了他都害怕。&rdo;
&ldo;請問怎麼個古怪法?&rdo;
&ldo;他開始大談起鐵路來,說鐵路在如何如何破壞著這個國家,等等,等等。這種言論自然是不能容忍的。我沒有別的選擇,只好把他解僱了。&rdo;
&ldo;真慘啊,&rdo;福爾摩斯。他的聲音裡充滿著同情。&ldo;真是太慘了。請告訴我,康奈爾先生原來教什麼課?&rdo;
&ldo;數學和哲學。此外,他還是我們的戲劇教師,每年都為我們演出高檔次的劇作。&rdo;
&ldo;一種不尋常的學科組合。&rdo;
&ldo;是的。不過他很聰明,常逗學生開心,我記得是他先讓學生編制密碼,然後在破譯。他對數學的各個方面都很精通。&rdo;
&ldo;可正如您所說,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的不幸死亡使他精神失常了。&rdo;
&ldo;正是如此。他堅信,火是鐵路引起的。他懷著復仇的心理提起訴訟。他敗訴之後‐‐也許我應該說,他似乎是敗訴了的時候‐‐變得非常憤慨。事實上,當時我真擔心他會自殺。&rdo;
福爾摩斯同情地點點頭。&ldo;啊,也許我們這次代表他所取得的勝訴起碼能夠在某種程度上達到他的滿意。不過,您是說您好幾年沒有見過他了?&rdo;
&ldo;對。我記得上級法院推翻他的勝訴是在1891年8月或9月上旬。不久以後,他的行為變得無法接受,於是他就離開了。從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