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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調查犯罪也是如此,華生,&rdo;他說,&ldo;因為一個人第一眼看到的常常不是事物的全貌。事物的表面以下總是潛伏著危險。我毫不懷疑,如果我們撞上它,我們右邊這塊貌似善良的冰會立刻撞沉這艘大船。&rdo;
&ldo;哦,要把盧卡尼亞號撞沉到海底,冰塊小了可不行。&rdo;我笑著說。&ldo;這一點恐怕連你也會承認。&rdo;
&ldo;也許是吧,&rdo;福爾摩斯說,&ldo;可我也不指望它把船撞沉。&rdo;(1)
在對冰塊的虛偽性發表了這一簡短的說教之後,福爾摩斯又回到艙房,從鼓囊囊的棕色旅行袋裡掏出一大堆書籍和小冊子讀了起來。這些出版物是我們出發的前一天他從倫敦圖書館(2)工作的朋友洛馬可斯那裡弄來的,其中有許多要麼與美國的伐木業有關,要麼與美國的鐵路業有關。我還注意到,在諸多論述火災的書籍和文章中,有不少與美國的明尼蘇達州有關的題目。就在福爾摩斯潛心擴大知識的同時,我和派爾正在盡情地呼吸大海上的新鮮空氣。我們發現,乘船堵海還真是一種令人愜意的經歷。
8月21號一大早我們到達紐約,但卻沒有機會欣賞那裡的奇觀。派爾看了看列車時刻表發現,開往芝加哥的賓夕法尼亞專列(3)一小時以後發車。那是這條大幹線上諸多列車中最快的一趟。我們匆匆告別了盧卡尼亞號客輪,乘船渡過了赫德孫河,趕到了賓夕法尼亞鐵路壯觀的澤西城新車站。(4)一位代理人告訴我們,那趟專列的車票買不到,因為所有的座位都已訂完了。但派爾是一個事業心極強,說一不二的人。他找到站長辦公室,幾分鐘後拿回了三張豪華車廂的車票。他不肯說他是如何弄到票的,但我們的好運肯定與他向站長提及詹姆斯j希爾的名字有關。我們剛在普爾曼車廂裡坐下來,汽笛發出兩聲尖叫,專列便開始了一千英里的芝加哥之行。美洲大陸的絢麗風光和大西洋的壯麗景象一樣,對福爾摩斯沒有任何吸引力。當火車穿過夜色中的費城,沿著漫長的賓夕法尼亞山谷朝匹茲堡附近著名的霍斯舒彎道(5)進發,在那裡進入阿勒格尼山脈時,福爾摩斯一直在埋頭看書。就連匹茲堡那座黑煙瀰漫,工廠噴射著火焰,讓人一下子就能想起英國的曼徹斯特的獨特城市,也絲毫提不起他的興趣。火車轟隆轟隆地朝芝加哥飛奔,而他卻整整看了一夜的書。
離開紐約二十四小時之後,火車到達芝加哥。直到這時,福爾摩斯才開始對周圍的環境感興趣。芝加哥的匪徒早就吸引著他。當火車緩緩向市中心駛去時,他以一種期待的目光凝視著車窗外。車窗外面幢幢高樓猶如磚石大山,在周圍的平地上拔地而起。
但芝加哥也同樣只是我們旅途中短暫的間歇地。到達聯合車站(6)幾分鐘後,我們換乘芝加哥、伯林頓與昆西鐵路公司的一列火車。希爾的豪華私人客車‐‐或如派爾所說的&ldo;私人臥車&rdo;‐‐正等在那裡。我們坐在輪子上的豪華房間裡向西飛奔,穿越伊利諾伊大草原。芝加哥很快便被拋在了後面。中午時分我們來到孕育了美洲文明的偉大的&ldo;尼羅河&rdo;‐‐密西西比河‐‐身邊,然後向北轉,開始了最後一段旅程,沿著這條大河朝它的航運起點聖保羅駛去。
我的下一段關於旅行的回憶被派爾打斷了。他和福爾摩斯一樣,似乎完全忘記了休息的醫療作用。
&ldo;什麼事?&rdo;我醒來後看看錶問道。當時是下午五點多鐘。
&ldo;朝窗外看。&rdo;派爾說。
我向車窗外望去,只見前方大河寬闊的轉彎處聳立著一排白色的懸崖。懸崖頂上的高大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