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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今後還要與劉棉花打交道,方應物為知己知彼。又問道:“掌櫃對京城很熟悉麼?劉二公子為人如何?”
這種掌櫃管事都是會察言觀色的精明人,他看到剛才自己東家和方應物言談密切的模樣,心裡就有了分寸,便也不諱言什麼。一五一十的介紹道:
“這位公子因為父恩蔭在國子監讀書,才華還是有的,詩詞曲賦樣樣精通。教坊司裡也時常流傳他的曲子。
但這位公子秉性風流,花街柳巷裡有他不少痕跡。於今二十了也沒有成家。只管自己縱意花叢的行樂,在京城裡甚有名氣。
說起來。劉二公子在京師這些,真算是個異數,大臣家子弟很少有像他這麼眠花宿柳肆無忌憚的,即使傳的沸沸揚揚也在所不惜。也幸虧他父親是大學士,不然連監生名額也保不住,早被國子監開除了。”
方應物暗笑幾聲,原來劉二公子是個風流才子型人物。可惜生錯了時代,生錯了地點,他應該生在五十年後,應該生在江南地區。現在風氣還偏保守的京師並不是他的舞臺。
這時候,聽到外面開始掛匾,方應物便出了門,與一干賀客目睹匾額升起。在門面上方,“忠義書坊”四個金閃閃的大字在陽光下很是醒目。
然後賓客紛紛奉上祝賀詩詞,書坊僕役手忙腳亂,將賀詞一一掛在四壁上。
眾人在廳中轉了一圈,品鑑各自作品,最後還是一首七律下面的人最多。
有人忍不住高聲吟誦道:“潛心讀書少逢迎,清隱不覺眠書坊。門對帝都皇居壯,窗連修竹翠雲涼。侍童解誦相如賦,過客求篇朱子章。愧我凡俗塵滿面,濯纓為爾詠滄浪。”
當即叫好聲連連,有位白髮老叟點頭道:“此篇公認最佳也,劉公子那首五言要次之。”
又有人看了落款,恍然道:“淳安方應物,莫不是風吹枷鎖滿城香的方庶常之子?難怪做得出如此佳作,他那幾篇忠孝詩篇也是極好的,正當拿來勉勵後輩,這一篇勸人讀書,也是可以。”
靜靜等待被眾人捧了一番,一直到別人說無可說了,方應物才戀戀不捨的站出來,對著圍觀人群施了一禮,連聲道:“諸位前輩謬讚了。”
在公開場合被公開吹捧,這真是人間至美享受。。。。。。方應物的心情是很不錯的,這算是他首次在京城文化圈公開亮相,開了一個好頭。
但卻從人群裡走出一人,不是別人,正是劉二公子。剛才別人評論時,說了一句“劉公子不如”,這叫他很氣惱,便想要比試一番。
劉二公子指著內廳木柱道:“我看這正廳內,柱上尚缺一楹聯。不如我與方朋友各寫一副,然後請眾先生點評後選擇一個如何?”
方應物嘆口氣,這種挑戰是很讓人為難的。
若賽過劉二公子,只怕他更不服氣,繼續沒完沒了糾纏。他好歹也是劉棉花的兒子。自己不能太肆無忌憚的羞辱他。
但若賽不過他,自己徒然丟面子。名聲輕微受損,還是自己不爽利。說不定還會引發什麼“方秀才畏懼權勢故意相讓”之類的傳言。
劉棉花這個人公德很爛,但接人待物的私德方面還湊合,令人感到比較舒服——這是他能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
但是劉棉花的兒女怎麼都不隨爹?那個見過兩面的千金小姐看起來跳脫頑皮的很,眼前這位兒子看起來又如此輕浮,劉家莫非真後續無人了?
方應物正為劉大學士的家教而擔心時,只聽得劉二公子揮手叫道:“拿筆來!”
賣書的地方,怎麼可能沒有筆墨紙硯,再說今日是開張大吉時候,肯定備下了文具。以供前來捧場的文人士子使用。
當即有兩個僕役抬著一方書案來到眾人面前,又研墨鋪紙。準備齊當後,劉二公子便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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