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處難安(第1/5 頁)
裴聽頌被留在原地,將方覺夏留給他的這句話在心底反覆琢磨。每一個音節都拆解開,蝴蝶一樣環繞心臟,在胸口打轉。
他從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人。
從小浸泡在人文遐思中的裴聽頌,總是因擅長玩弄文字小把戲而自負,遇到方覺夏之後,才真正見到了新的世界。一個和樊籠內完全不同的世界。
因為命題的出現,才有了喜歡的條件。
方覺夏才是骨子裡的浪漫主義者,天生的詩人。
他滿足一個人對初戀的全部幻想。
回到宿舍的時候賀子炎和路遠還沒有玩夠,又佔著客廳的遊戲機,戴上vr眼鏡一起打雙排。方覺夏幫著裴聽頌取下吊繩,他的手已經好多了,沒有之前那麼不方便。
“我自己隨便衝一下就行。”
方覺夏還有些驚訝,“不用我幫你?”
他剛打完籃球,白皙的臉上透著運動過後的紅,在浴室的燈光下如同一顆飽滿的桃子,每一處細小絨毛都變得半透明,說話的時候發紅的嘴唇微微張開,鮮活地動著,隱約能看到藏在裡面的舌尖。
“你要是真的幫我的話。”裴聽頌的視線不自覺凝在他唇上,稍稍低下頭,湊近方覺夏,“可能就不是隨便衝一下就能解決的事了。”
或許是白天話說得很多,裴聽頌的嗓子聽起來有點發啞。
這是什麼意思。
方覺夏已經習慣揣摩裴聽頌的弦外之音,過去還好,現在再這麼做,好像很容易就陷入限制級的禁區。他下意識舔了舔嘴唇,下唇收進去抿了抿,這是他窘迫時候習慣性的小動作,但看得裴聽頌心更癢。
浴室外是隊友們打遊戲的激烈戰況,你一言我一語,局勢緊迫。隔著一扇門,裡面的境況似乎也差不多。
“怎麼不說話了?”裴聽頌湊近一步,方覺夏就下意識後退一步,就這麼退到冰涼的瓷磚牆壁上。
他被脅迫著陷入一場無路可逃的探戈。
“不需要幫忙的話,我先出去了。”
見他被逼到這份上,裴聽頌輕輕笑了一聲,這一聲笑又把方覺夏準備逃脫的心拽了回來。不久之前,他對這個男孩兒的感情還是憐愛,但主動權一旦歸還出去,他似乎又變回那個招架不了的方覺夏。
裴聽頌把他圈在牆壁和自己的身體之間,撐出一個小小的空間,“你現在是不是在想,這個命題是成立了,但也不是全部條件都喜歡。”
裴聽頌說這話,有玩笑的成分。但的確也是他內心的想法,他有時候會擔心自己過於直白的心會嚇到方覺夏,他這麼溫柔,這麼內斂,或許接受不了太過坦率的慾望。
所以他大多時候會選擇隱藏。
原本還在猶豫主動權的方覺夏聽到這句話卻抬起了頭,眼神坦蕩而篤定,“不,就是全部條件。”
裴聽頌僵了一僵。
方覺夏比他想象中還要誠實,“我可能還沒有完全做好準備,但我都喜歡。”
看他這麼正直的樣子,裴聽頌的臉上露出投降的表情。怎麼會有人可以這麼會拿捏他的命門,一邊對他坦白說自己還沒有準備好,一邊又用這種純真又幹淨的表情說他都喜歡。
勾起你摧毀欲的同時,又激發你的保護欲。
“好吧,那我就只預支一個吻。”
說完裴聽頌貼上了方覺夏的嘴唇,單手將他抱在懷裡,緊緊貼著,壓縮到極致的空氣彷彿成了某種膠質,將彼此黏住,所有的愛意在懸崖邊徘徊,跳下去就是情·欲的深淵。
方覺夏微微仰起頭,他沒有抵抗,和之前比甚至還有些許縱容,抬起手,輕柔地回抱住裴聽頌的腰。就在這個瞬間,裴聽頌撬開柔軟唇瓣,深入進去。
他的手沿著襯衣下襬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