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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馬場被一片素白覆蓋,渾身純白的馬匹幾乎也要融入雪景中,在場上肆意奔跑,所經之處捲起一陣強風。
壓在帽簷底下的赤色髮絲擦著臉頰,徵十郎低低俯下身,有神的瞳眸緊緊凝視前方。
……
活著與死去最大的差別是意識形態。能夠思考的人是活著的,然而思考正侵蝕著他的大腦,讓他時刻不能放鬆。因此他需要一些特殊的解壓方式。
馬術、籃球,它們讓他體驗到自由如風的暢快/感,將棋則讓他不容有時間思考棋局以外的其它事——他需要短暫性的忘卻。
徵十郎拉緊韁繩,跑了幾圈後示意它減慢速度。他利落地翻身下馬,如同舊友般拍拍它。雪丸也親暱地用鼻尖蹭蹭他的肩膀。動物常常比人類更富有感情。
馬術成為了他冬季唯一的戶外運動。即使是生日,徵十郎不覺得這有什麼值得慶祝的。因此他回絕了帝光的好友們想為自己開Party的意願。更何況他從沒帶外人來過自家大宅。
他只想一人安靜度過十四歲的第一天。
徵十郎一路走回溫暖的住宅內,志川管家說他不在時快遞送來了幾個包裹,已放在書房內。
書房成為了他的第二間臥室,事實上除了父母,他們每人有資格踏足他的臥室。
他興趣缺缺地點頭,想必又是一些與自己家族有來往、年齡同他相仿的富家子弟送來的生日禮物,通常他會直接扔到儲藏室。
徵十郎在一堆堆成小山狀的包裝精緻的禮物中找到「跡部」、「日吉」等姓氏,他挑挑揀揀將他們送來的留下了(通常這些禮物都有些價值)。至於金井的禮物,他承認自己在好奇心驅使下拆開了包裝。
新款Hugo Boss的西裝三件套確實符合金井的風格,徵十郎眉頭緊皺,強忍住將它扔掉的衝/動。燻理曾告訴他不要過度追崇奢侈品,更不能鋪張浪費。於是他決定將它壓箱底。
眾多禮物之中引起他注意的還有一份匿名郵包,上面沒寫收信人名字,發件地址居然是普通郵局。
徵十郎思考半晌,將它是“詐騙信件/恐嚇包裹”的可能性排除,不緊不慢地拆起外包裝。
拆完百科全書的包裝後還有一層塑膠外殼,然後是紙殼、禮物盒、又是禮物盒……
拆到最後一層時他竟稍稍鬆了口氣,心跳有些加快。指尖摩挲著盒子的邊緣,這個小動作出賣了他忐忑不安的心情。
——護腕?
他不明所以地盯著嶄新的禮物盒裡一雙有些年份的舊護腕,是市面上最常見的黑色普通款。雖然徵十郎沒有護腕,但他也從未想過戴它打比賽。
嵌著護腕的盒底還有一張對摺簡短的字條,徵十郎神使鬼差地開啟它,輕念出聲,“它曾屬於世上最愛你的那個人,現在是你的了——保管好。”
準備禮物的主人寫得一手歪歪扭扭的日文字,他從未見過這人的字跡。然而對方的留言讓他驀地一驚,再次觸及護腕的目光中多了些負責的情緒。
最愛他的人自然是燻理。她也曾是籃球隊的主力隊員,這護腕必然屬於她。徵十郎對自己的行為感到愕然,他居然沒有懷疑送件人的身份,他也不確定自己為何會輕信紙條上的留言。
經過多年儲存的護腕軟塌塌的,早已過了效用期。本是徵十郎看不上眼的東西卻被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彷彿透過護腕看到了更多的東西。
……看到了回憶。
見證燻理與籃球的羈絆的紀念物如今傳承到徵十郎手中,它將再次見證他創造的奇蹟。
作者有話要說: 燻理加油吧,變強是需要時間積累的=A=
另外,赤隊打比賽好像是不戴護腕的,特此向原著黨註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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