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5 頁)
歡那頭柔順的巧克力色長髮,她執意要把頭髮剪成到胸前的長度。
老實說,讓她產生逃走想法的契機簡單到不可思議——拜訪松原本家時路過書房無意間偷聽到海志與他正妻的談話,讓二十出頭的她全身的血液凝固,那副場面至今也記憶猶新。
“赤司家那邊滿意了嗎?”
“接班人也有了,應該不會再抓著我們家洗錢的事兒不放。”
“呼……終於能放心了。”
“但還是要保持警覺。我本想靠那女人生的女兒牽制赤司家,誰知道她這麼不成器又懦弱。赤司雅史也不是好對付的角色。”
“嘛,年輕氣盛只顧著家族榮耀的他根本不需要什麼賢內助吧?還不是為了早早培養繼承人才同意聯姻的。”
……
說到底,燻理不過是他們眼裡的一樣微不足道的工具,用完就丟掉對赤司家主而言並非難事,只是一紙離婚合約的問題。
那天偷聽到的對話成為她長在心裡的腫瘤,隨時間遷移它開始擴散、發揮可怕的效應。此後燻理常常獨自待在房間,靠著冰冷的牆壁抱肩舔傷疤,吮吸自己的痛苦。心想著在日本只能依靠自己,卻又不知道自己能否度過這噩夢般的生活。
「逃走吧——」
天真的她產生了如此可笑的想法,以這種弱者才會用的方式爆發出最大的不滿。
燻理四年前的故事差不多結束了,一些被她故意忽略的情節放在心底深處,她明智地選擇不翻出來回顧。
諷刺的是,導致他們關係直接僵化的始作俑者正是燻理——畢竟她從未真正從雅史口中聽到直白傷人的話,也許他只是將醜話放在心裡不說,又或者他只是單純地想和她以普通夫妻模式相處。
沒有誰是需要被責怪的,至於松原海志……他是她的生父,總歸生不出恨意。
“白痴……簡直無可救藥!”
燻理憤憤地罵了自己一句,在瞭解了隱藏於記憶中的真相後,一股無力感如潮水席捲四肢,讓她動彈不得。
當時年少無知才做了讓自己後悔的判斷,她現在想做的只是挽回,讓夫妻間的隔閡儘量消失,再次心平氣和地面對面坐下,以父母的身份談論徵十郎的教育問題。
**
房間內靜謐無譁,只能聽見對方平緩起伏的呼吸聲。
背對他躺在大床右側的燻理卻屏住呼吸,將被子又往上拉了拉。她甚至長久以來任何人也無法動搖這個永遠走直線的男人的情緒,但她還是忍不住想放手一搏。
——以書信的形式,趁著半個月同房一次的機會向他道明一切。
包括先前萌生出逃跑想法的緣由(她省略了從海志口中聽到的話,而是含糊地給了一個理由)、之後的心因性失憶和昨晚宿酒不歸的事等等。她不信雅史會冷血到不為所動。
……
“七個錯別字,五句話有語病。”
什麼!?她寫完兩千字的長篇大論後還特地反覆檢查了兩遍!
“欸?”
燻理渾身一顫,迅速爬起身轉頭瞪視雅史,一臉不明所以。
“就這種水平還想從事翻譯工作,我很懷疑。”坐在床頭淡定展開信紙的雅史繼續吐槽,完全不顧她的面子。
“……喂!QAQ”別轉移話題!
“第一,我從未將你當作棋子——老實說你完全沒利用價值。”雅史坦誠得讓她想哭,“第二,直到將小徵撫養成人前互不干涉是我的底線。”
“那之後呢?”
“之後,去留隨意。”這是他下的最後通牒。
燻理做思索狀,這條件對她沒有損害,更何況徵十郎成人後她還可以再見他,只不過要搬出赤司宅去別處生活,正合她意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