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重獲新生(第1/2 頁)
攝政王暴斃並未掀起太大的風浪,這主要歸功於龍州軍。
龍州軍是傅沉歡一手培植起來的,對於他的死,龍州軍全體彷彿一柄歸鞘利劍,沉默地接受收編與整改。
漸漸的,自角落裡滋長的言論窸窸窣窣傳出,從細縷微言慢慢匯聚成一股強大水流鋪陳在朝野上下。
“陛下賜了如此諡號,這……陛下和攝政王並不像仇怨已深的樣子啊……”
“這也不難理解,攝政王從未把住權柄不肯放手,更不曾濫用私權謀利,這還不是忠臣麼?”
“但他的確手段殘忍,手上亡魂無數……”
“這便狹隘了,陛下比我們更心如明鏡,攝政王這些年雖說手腕強硬些,但懲治的都是重罪之人確無冤屈。說到底,他辦的樁樁件件事從不是為了自己,反而心繫家國。”
“天貞五年,若無攝政王雷霆手段,貪墨震災款的事哪能處理的那般漂亮,到如今都無人敢再犯,說到底……看雷州的百姓供奉長生廟人人敬仰,便可見一斑……”
“千古之臣啊……”
生前沒人談論這些,作古之後,靜竟一一細數出這許多好出來。甚至出殯之日,陛下在忠諡封號之後又尊為“御兄”,更恩賜鼓吹隨行,百姓自發道祭,綿延百餘里。
後世流傳為一段佳話。
應斜寒臉色發白匆匆衝進英乾殿,門口的太監正要通報,他卻已經闊步進殿,連最起碼的禮數都忘了。
殿內周長德正低眉順眼侍奉著,見應斜寒徑直闖進來,嚇得舌頭都打結了:“應大人您您……您可有要事求見陛下?這……”他趕緊罵道,“這都是外邊的奴才們實在沒規矩,通傳的聲音也太小了些……”
黎玄景擱下筆。
他臉色陰沉沉的,一雙清潤的眼中佈滿了紅血絲:“周長德,你這本事越發大了,朕的面前也敢滿口胡謅。應大人強要闖殿,可有來得及通報?”
他輕描淡寫,“拖出去仗五十。”
這小祖宗好幾日不對勁,越發喜怒無常陰晴不定,政事一道更是乾脆利落雷厲風行,好像憋著火一般,周長德心中暗暗替應斜寒捏了把汗。
他不敢不求情,攝政王已經不在了,再去一個忠心耿耿的應大人,這可真要了命了。
他苦著一張臉:“陛下消消氣,消消氣,應大人向來守規矩的,這麼急必有要事……”
黎玄景冷冷勾了勾唇角,掃一眼階下人,還真沒再發火。
往椅背上一靠,將寫好的聖旨扔在周長德身上:“差人拿給雪溪,讓他收拾收拾,儘早回北漠。”
下面應斜寒聽了,略有茫然:“——陛下要遣送雪溪回國?”
“不然呢?”黎玄景歪頭笑,“當初與北漠締結盟約,本就無需人質。是他們自己病得不輕,非要送來一個皇子為質。如今眼看便要到一年之期,早點送回去,顯得我夏朝很有雅量不是麼。”
應斜寒無話可說
。
這件事對於他來說本也不重要,雪溪已經沒有價值,黎玄景想怎麼折騰他也不想管。
嘴唇翕動半晌,應斜寒顫聲:“陛下,微臣聽說昨日傅沉歡出殯之時,安排了兩副棺槨……”
黎玄景的臉陡然扭曲,隨手抓起桌上筆硯狠狠擲在應斜寒身上,“你還有臉問!!”
應斜寒肩膀被這狠狠一砸頓時湧出血,漸漸染透絳紫色的官袍,“所以……”
他喃喃道:“所以真的是她……怎麼會……怎麼會呢……”
黎玄景盯著他,看他一向風輕雲淡遊刃有餘的面具徹底碎裂,底下是一張迷茫痛苦的臉。
他轉身,似乎悲痛的不能自已,雙肩劇烈顫抖。
黎玄景這幅模樣讓應斜寒面色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