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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笑一陣,心念一轉,不由自主的自顧苦笑,並在心裡嘲諷自己。
自己本就是自十三府中進的園子,十三剛剛去世,皇上就長居於宮中,甚至是自己生蘭葸之時,他也未曾回來,皇后那拉氏身子時好時壞,也無法前來,只是熹妃領著傅雅及弘曆新納的側福晉紫嫻在此招呼著。
知道內情的人知道,因曾靜、呂留良案,自去年十月份開始陸續發生了徐駿詩文案、上杭範世傑呈詞案、屈大均詩文案。並且這幾起事剛剛平息,緊接而來的就是今年三月份鍾祥縣抗糧。此風一起,隨之而來的就是大規模的抗糧風潮,在大軍西征之時,內亂頻起,另外,改土歸流也到了關鍵時期,胤禛忙得大概是焦頭爛額,根本是無暇分身。
可知內情的人也不過是寥寥數人,朝裡朝外眾人冷眼旁觀,等待著這次脫穎而出的秀女究竟是誰,而秀女背後的勢力自然也就是皇上所倚重的。如此一想,自己倒真成了陳阿嬌,禛曦閣也自然而然就是長門宮。
雖知並非如此,但心裡還是一酸,甩甩頭,強壓下一腔愁苦,在心中暗暗告訴‘你是自找的,怪不得別人’,如果自己大方一些,不是一聽到要選秀女就是這種態度,老老實實的隨他入宮,自己又何必在此自怨自艾。可如今,自己就是想下來,卻也發現沒有臺階等著自己。
默默發了會呆,把書放於榻上,側躺著,過了許久,才有了些睡意。
恍惚間,忽覺身邊有異聲,心中大駭,夜間沒有通傳而擅自入內的只有他一人,可此時,他應該在宮中,而不應出現在此間。
心念轉了幾轉,覺得還是裝著沉睡未醒好。來人躡著步子,慢慢坐在我身邊,我一驚,翻身揚手打去,並大聲驚呼一聲。一下子被來人拉進懷裡,隨即唇已被他溫柔的覆上
心中的委屈霎時爆發出來,我狠咬一下他的唇,他悶聲吭一聲,抱起我向床上走去。我摟著他的脖子,窩在他胸前,多日一直忍著的淚流了出來。
他把我放在床上,我翻身入內,給他一個脊背。背後的他伸手扳過我的身子,我以手掩面,阻止他和我四目相望。他拉下我掩面的手握住,啞嗓輕笑:“這氣都生幾個月了,現在還沒有消?”
我摔開他的手,他湊過來親我面孔一下,緊接著又嘆口氣道:“少了十三弟輔助,我只覺身心俱疲,弘曆雖跟著十三弟歷練一陣子,但畢竟經事太少,沒有十三弟思慮周全。”
自聽到十三,我一下子呆了,躺在床上默不作聲。
他又輕輕嘆口氣,拉我擁入懷中,撫著我的背,半晌沒有一句話。
聽他呼吸均勻,想來他已睡熟了,我輕輕掙開身子,他卻一把又我了拉了過去。抬頭看他滿面倦容,我心中一軟,本想離開的他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向後退了點,和我面對面躺著道:“本想著趁蘭葸過滿月,你會隨著入宮。”他眸中現了一絲無奈,直盯著我。我瞟他一眼,輕聲道:“我去幹什麼,去礙眼呀。”聽了我的話,他眸中閃出一絲笑:“聽了半年多官話,現在終於聽了句想聽的話。若曦,陪我說會話。”我一怔過後,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但是口中卻說道:“臣妾遵命。”
他輕嘆一聲,我心卻是一酸,我如今不高興了能發發牢騷,這不是全依仗他的愛嗎?自古天子之恩寵沒有長久的,我能平靜的獨自生活在圓明園,做著他身邊只有我一人的夢,是不是已經該知足了,宮中選秀是自古規矩,豈會因我一人,改變些什麼,話雖這麼說,心裡也明白,可每次遇到這種事,心裡為什麼還是這麼苦悶難受呢。
他拉開薄被為我蓋好,柔聲道:“早些睡吧。”我拉上被子,蓋著臉悶聲道:“我生產時,你在忙什麼?是不是忙著去鍾……。”他掀開薄被,一臉無奈的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