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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英雄,骨骼奇特,英俊豪氣,飄逸灑脫,定能賜那孤拐一通好打,那時候天地間揚名立萬,豈不美哉?怎樣?你考慮考慮?”
“養你,費糧。”
“不費,不費,吃素的,省錢的很。”
鬼火燒光了老人的頭髮,爬向鬍鬚。少年冷聲再問:“還有話說?”
心知少年殺意已定,老人蕭索一嘆:“還有最後一句。”
“講!”
勉強將頭轉向岸邊,老人高聲叫嚷:“我把你個賊奸,再不搭救,我就罵你祖宗啦!”
叫聲剛落,海岸處揚起一陣歡笑。
風浪雖大,笑聲卻破風而至,飄蕩在半空。
少年心思一動:難道是他?
笑聲未停,暖風又起,像熱浪翻湧,卷向鐵鏈,將鬼火撲滅。
綠光不再,鐵鏈又重回斑駁。
手中鐵鏈突然變得滑膩,少年竟然把持不住,任憑它順著指間滑落。
鐵鏈一鬆,老人瞬時胸口暢快,猛得吐出幾口濁氣,急將身體沉了下去,隱在海里。
低頭急望,只見海水湧動,卻不見了老人的身影。
鐵鏈如一條軟蛇,搭在黑巖的嶙峋處。
少年重拾鐵鏈,輕轉手腕,將鐵鏈纏繞在小臂上。
足下一踏,憑空躍向海岸,尋那笑聲的方向踏風而去。
海岸邊,砂石遍野。
有一人正在飲酒搖扇。
這人一身白衣,白靴,頭扎白色巾綸,面目消瘦,唇邊微須,年近中年。
左手執一葉白羽扇,右手提一隻酒葫蘆,眉目已醉,卻還在將酒漿倒入嘴中。
見黑衣少年凌空而至,白衣人將酒葫蘆遞到他眼前,笑問:“喝兩口?”
斜目冷視,少年瞪了一眼白衣人,陰聲:“你做你的,我做我的,兩不相犯。若再壞我的事,休怪我翻臉!”
輕輕搖扇,白衣人將手中葫蘆更遞近一步,笑顏勸說:“你穿的單薄,夜裡風大,喝兩口能暖暖身子。”
他不受勸阻,還在醉言,少年慍怒。
揚臂甩出手中鐵鏈,抖動如鞭,在兩人中間劈出一個大坑。
掀起砂石無數,幾點黑泥濺汙了白袍,白衣人卻不以為意,又大飲一口酒。
“以後你我中間有界,如果再犯,下場就如此坑。”
看了看這道深坑,好像海灘邊難以癒合的傷痕。
白衣人用扇子拍拍腦門,故做膽寒的模樣,唏噓:“這一鏈要是砸到腦袋上,那還得了?”拱手又對少年深施一禮,賠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醉臉上沒有半絲憂懼,他在故意做勢。
一股怨氣無出發洩,再將鐵鏈抖得筆直,形如一股鋼槍,直刺白衣人手中的酒葫蘆。
風響,槍至。
慌忙側身閃過鐵鏈,用羽扇護持酒葫蘆。
葫蘆保住了,白衣人臉上卻被鐵鏈所攜的剛風掃中,割出了一道血口。
見少年真的動怒出手,白衣人躍後一大步,連聲求饒:“莫打,莫打,傷了麵皮是小事,打翻了酒可怎麼得了?”
還敢以醉言耍鬧?
少年冷目如炬,再要發作,白衣人卻對著天空猛搖羽扇。
幾陣邪風吹過,捲走烏雲,露出如勾新月,滿天繁星。
指著天月,白衣人醉眼賠笑,軟語哄著少年:“放跑一個雜毛,還你一片星月,就此饒過我,可好?”
抬頭望星空,又冷眼看了看白衣人,少年揚臂揮舞,鐵鏈向天際旋動。
卷出幾陣黑風,如煙如霧,再次遮天蔽月。對白衣人冷言:“雕蟲小計,還敢賣弄?”
微笑頷首,再飲殘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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