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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劭聞言一頓,皺眉問,“與石姑娘有何干系?”
未待旁人回答,房門被人推開,“楚離是我師妹。”
說話的正是石霂。玄色襦裙,藏青鑲邊,大氣沉穩之餘不怒自威。她雙手攏在袖中,施施然進來,衣袂飄飄帶著股絕塵之氣,唯有纖腰上那抹黛色飄帶宛如遊雲,飄逸自在。只是臉頰左側有一道又深又長的刀疤,一直延續到鎖骨以下,乍看有些猙獰,然而這刀疤落在她臉上,反倒給她平添了幾許肅殺的風塵。
“太傅!”劉劭立時變了臉色,戰戰兢兢地起身,雙手垂在兩側,恭恭敬敬地垂首迎她。石霂沒有半句指責之語,然而劉劭卻已經冷汗直流。他要是知道那個國師是太傅的師妹,怎麼可能會動她!
石霂恍若不知他做了何事,只略一點頭,“太子不必多禮。”然而卻徑自走到那女子身邊欠身施禮,“多謝。”
雖然仍舊沒有關於此事的隻言片語,可劉劭見狀,反而愈發緊張起來。忙起身道,“太傅,小王想起論語還沒看完,先請告辭。”
“太子請自便。”
劉劭匆匆而去。
鄔姓女子才道,“石姑娘何必多禮,楚國師與本門弟子常有往來,算起來也當是我的朋友。”
聽她這樣客套,石霂蹙眉不解,然而只片刻功夫她就看懂了女子的眼神,遂一聲淺嘆,提了提聲音,“太子還有何事?”
果然聽得門外咚一聲,傳來劉劭慌亂的聲音,“無事,無事。”接著就是急匆匆的腳步聲。
許久,直到房間徹底靜了下來,石霂才露出無奈地笑意,“到底還是個少年。”又眨眨眼,“巫溪姑娘,多謝救命之恩哪。”卻哪還有半點端莊,眉目裡盡是靈動清逸。
巫溪笑道,“我剛剛還想,要是你那寶貝師妹看到你剛剛的模樣,不知道得是什麼表情。”歪了歪頭竟問,“會不會像劉劭那樣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石霂扶額,悠悠一聲嘆,“她呀,她才不知道怕字為何物。”
“若是知道你拼著自己的性命救下南朝的皇帝,還盛情難卻地成了劉劭的夫子呢?也不會怕?”巫溪意味深長。
石霂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相比這個,只怕讓她知道她一直討厭的巫溪很有可能是墨派下任鉅子更讓她吃驚吧?”她壞壞一笑,“到時候不定怎麼纏你呢。”
“沒關係,只要你不介意,儘管讓她來纏我好了。”
石霂一頓,輕哼一聲,“我有什麼可介意的。”又不滿道,“你們墨家摒性棄情,個個去欲寡情,怎麼你這個有可能成為鉅子的人,反倒六根不淨。”
巫溪彎了彎唇角,“我說了什麼?只怕有些人心裡想什麼,才聽到什麼。”
“莫饒舌。”石霂瞥她一眼,“我可不是離兒,聽信你巧言。”
“嗯,也是。”巫溪點頭笑,“只聽楚離一個,就夠你受的了。”
石霂無奈搖頭,“你今天說話怎麼總是奇奇怪怪,讓人聽出些言外之意。”
巫溪道,“楚離身邊有個女人。”
“……有何妨?”
“上谷公主,拓跋迪。”巫溪說罷,緊緊盯著石霂的眼睛。
石霂一怔,旋即卻又面無異色,輕笑道,“有何妨。”
竟讓人莫名聽出了一股不屑,停了會兒,巫溪抿唇道,“石霂,你是修道之人。倘若真能摒棄七情六慾,當有大成。”
石霂唇角一彎,“人各有志。”
“你有何志?”
“不可說。”
“若志在楚離,只怕你要竹籃打水一場空。”
“呵~”石霂嗤笑,“我自然知道,離兒有道根。她心懷天下,博愛眾生,於萬物都有情,卻偏偏……最無情。”說著看了眼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