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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衛皺眉似乎有些不耐煩,旁邊另一個兵衛倒是很溫和,說:「梁將軍想多了,我們大夏怎麼會戰敗,只不過,有時候,需要有勝有敗,才是方圓處世之道。」
兩國交戰還要論處世之道?梁薔有些怔怔。
「兩國交戰又如何?」溫和的兵士含笑說,「國都是人構成的,既然都是人,自然有處世之道。」
「你就別跟他扯這些了。」先前的兵衛不耐煩打斷,道,「梁將軍,西涼有人需要一場勝利,而送給西涼人這場勝利對我們戰局不會有影響,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嗎?梁薔只覺得手心被指甲刺破:「那這一次,要砍掉我一個胳膊還是兩個胳膊?」
說到這裡他又自嘲一笑。
「守關不利,被敵人闖入,身為將官只有奮戰到頭被砍下,才能罷休。」
只有如此,他梁薔是英勇戰死的,得到的一起也才能保下來。
兵衛笑了笑:「你這次連胳膊都不用動,就安安穩穩站在這裡,當做沒看到就行了。」
「都安排好了,不會讓人發現是你直接放過去的。」另一個兵士再解釋一句,「最多治你一個防守疏忽不利之罪。」
先前的兵衛伸手拍了拍梁薔的肩頭:「梁將軍,當初少一條胳膊,可以保你依舊勇武善戰榮華富貴,現在有罪也無關緊要,依舊能讓你勇武殺敵,更能戴罪立功,聲望更盛,你難道不相信?」
相信還是不相信,也無所謂,走到現在的他,還有選擇嗎?梁薔看著前方夜色遮掩的西涼兵,他現在大喊一聲,難道就能阻止這一切?
他拿什麼阻止?他其實什麼都沒有。
可能他還沒喊出聲,就被這些貼身副將給殺了。
梁薔看著夜色,烏壓壓的黑牆向前移動,穿過他的視線,又宛如如同悄漲的河水,漫過了堤壩,向身後廣袤的大地蔓延。
四周的明崗暗哨都無聲無息。
這不奇怪,他來到這裡替換了哨崗,其他哨崗自然也被他帶來的兵衛替換。
梁薔沒有回頭,身後靜悄悄夜色安靜,但他似乎已經聽到了四起的廝殺聲。
他啞聲說:「下次輪到我們得勝的時候,請讓我親手斬殺他們。」
……
……
「大王——」
「大王——」
赤那頭人一路從前鋒衝到了西涼王大營所在。
王帳守衛們皆是西涼最兇悍的勇士,因為天熱,赤裸上身,雄壯如山,讓四周無人敢靠近。
赤那頭人就算是西涼王的女婿也被攔在王帳外,不能輕易見到大王。
不過因為是女婿,讓他近了一點,跪在王帳門口。
「你又來幹什麼?又是來勸本王收兵的嗎?你們這些傢伙,一個個貪生怕死,又沒耐性。」
「你們可知道為什麼我們西涼一直戰敗?就是因為我們只想打一打就罷手。」
「我們的勇武來得快去得也快,所以才讓大夏人有機可乘。」
「大夏人要我跪地議和割地進貢,做夢去吧。」
「這一次我就讓大夏人知道,我們也是能耗得起的。」
「就是議和,也是他們來求我議和!」
西涼王憤怒的聲音從王帳中傳出來,震得地面抖了抖。
赤那頭人等大王發洩了怒氣,才高聲道:「大王,三王子率兵殺入大夏雲中郡了——」
他的話音未落,就感覺地面似乎搖晃起來,帳子裡傳來咚咚的腳步聲,然後帳簾被掀開,同樣赤裸上身,雄壯如山的西涼王出現在眼前。
「果真?」他俯身問。
赤那頭人連連點頭:「千真萬確!現在雲中郡已經被三王子嚇得雞飛狗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