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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裡行走著,繞過一株樹,又繞過一株樹,再繞過一株樹……有的樹生著雪白的面板,有的樹生著金黃色的細毛……它們都生著一對辱房…不是我對著它們走去,而是它們對著我迎面撲來……我匆匆忙忙地躲避著它們……我看到了美麗的、藍色的河水。河邊立著那個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清潔女工,她端著一簸箕避孕用具,對我說、又好像自言自語:&ldo;現在的年輕人,簡直不成體統!&rdo;&ldo;是不成體統!&rdo;我好像自言自語又好像回答她。在我背後兩棵樹在冷笑,我感到萬分羞愧。河裡有好多小船,船上都立著光頭赤腳的漁夫,漁夫手裡都提著黑繩結成的大網。他們把網撒下去,又把網拖上船,網裡都是面色灰白的中學生。有的戴著眼鏡,有的沒戴眼鏡。頭髮都貼在頭皮上。我對著漁夫大喊:&ldo;放開我的學生!不許捕撈學生!&rdo;漁夫們好像全是聾子,對我的喊叫連半點反應都沒有。我的學生們在網裡團著身子,有的頭朝下,有的頭朝上。有的頭朝南,有的頭朝北……他們的頭都朝著立體幾何學所揭示的所有方向和所有的方向可能性。他們都圓睜著魚一樣的灰白眼睛,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在看著我……後來,河水乾涸了,河底的淤泥被太陽曬乾了,裂著極不規則的花紋。全市人民都在河底低著頭彎著腰,好像尋找什麼。他們尋找什麼呢?原來他們在找魚。有一條剪刀狀的魚尾衝著天空也衝著我的臉擺動著。魚的身體乾結在淤泥裡。我跪下,用手指摳著魚尾周圍的泥土。泥土很硬,把我的指甲都磨禿了。我找了一根枯樹枝,用牙齒咬出一個尖頭,然後小心翼翼地摳著。魚身漸漸顯露出來。底下的泥土也漸漸濕潤起來,漸漸變成了黑色的泥巴,泥巴里哄嚼地冒著鑽稠的氣泡,有一股腥味,一些金黃的小泥鰍狡猾地鑽跑了……我扔掉樹枝,用手挖起泥巴來,我遲早會挖出這條魚,也許它是一條紅鯉魚。
整容師之夢:
屠小英甜言蜜語,把我哄編到第八中學校辦兔肉雄頭廠裡去。偌大的車間裡空蕩蕩的,只有你們兩個人。你們的聲音激起轟轟隆隆的聲音巨浪。地上十幾個管子裡,有節奏地往外噴塗著滾燙的蒸氣。她用近乎狠褒的口吻說:&ldo;我們為什麼不剝光了衣服呢?我跟他在一起從來都脫光衣服。&rdo;她只能算個見習生,步。你沒有說什麼,場脫衣競賽,你很響亮地笑了。你心裡暗想:要論剝光衣服,她不知道我從小就喜歡光著身子在太陽底下散一彎腰就把褲子褪到了腳下。你跟她在進行著一結果是勝負難分。也就是說:當你一絲不掛地站在車間裡時,她一絲不掛地站在你的對面。你驚訝地發現她的豐美異常,具有難以抵抗的誘惑力‐不但男人受誘惑,女人也受誘惑‐你禁不住想仲出手去撫摸她的肉體‐就像見到艷麗的花朵禁不住想把鼻子湊「去嗅嗅氣味一樣。但是你剋制住了自己的慾望,用深呼吸和大口on睡液剋制慾望。你冷冷地說,並且舉著一根手指,像舉著手槍,瞄準她的胸膛,用冰冷的語言宣判她肉體的死刑:&ldo;你面板的顏色太難看啦,自得像豬腸子!你的辱房太大啦,像兩個水罐子!&rdo;她的臉頓時漲紅啦〔,她紅著臉說:&ldo;這是不由人的意志為轉移的事;我多麼想像你一樣遍身生毛,像個猴子,嘴上生鬍鬚,像個男人!&rdo;她的話裡滲透出來的譏諷使你不悅,正想挑選些更加刻毒的語言對她的身體進行攻擊時,她卻息事寧人地攬住你的胳膊。她說:&ldo;我們不要爭論啦,女人是無法對女人進行公正評價的,一個女人的身體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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