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4/5 頁)
她原本以為,除掉一個仇人,小姐便會快樂一分。
可是不是。
每一個仇人的消亡,每在復仇的路上往前邁進一步,前世的記憶就會湧上心頭,痛苦也就週而復始,永不淡忘。
她開始迷惘:如果報復不能帶給她幸福,也不能給她滿足,只會讓她一天比一天痛苦,為什麼還要繼續下去?
“這倒奇了!”清亮的男音,從窗前飄來:“拔了眼中釘,兩位就算不放鞭炮,也該額手稱慶,笑逐顏開。怎麼跟死了孩子似的,哭喪著臉?”
紫蘇臉一沉,手按向了腰間:“你說什麼?”
“嘿,”石南從窗戶裡一躍而入,笑嘻嘻地道:“事還沒完,不會這麼快就想過河拆橋吧?”
“後續的事,辦妥了嗎?”杜蘅很快恢復淡定。
“你是指張弛,還是蓮花?”
“兩個都是。”
“鄰居報了官,張馳已經給衙役帶走。”石南笑吟吟地看著她,眼睛彎起來,有點勾魂:“現場有幾十雙眼睛看著他弒父殺母,我估計,不是凌遲也是斬立決。”
頓了頓,見她沒什麼反應,甚至連眼睛都不眨,忍不住刻意補了一句:“聽說,張媽死的時候,眼睛瞪得大大的,很不甘心哦?”
心裡,多少有一些困惑。
根據他的調查,張媽這些年吃裡扒外,勾結柳氏的確沒少做對不住她的事情。
但,也不至於有這樣的深仇大恨,要弄得她家破人亡?
杜蘅冷漠地道:“覺得有愧,你可以下去陪她~”
石南打了個寒顫:“夭壽哦,開玩笑也別說這種話!”
“蓮花呢,安排好了?”
石南聳了聳肩:“早拿著銀子遠走高飛了,這會子不定在哪裡風/流快活呢!”
杜蘅皺眉,很反感他的輕浮孟浪。
石南仿若未覺,笑嘻嘻地道:“我挑的人還不錯吧?”
“喜秤怎麼辦?”紫蘇憂心沖沖:“它是兇器,官府肯定要帶走的,會不會露餡?”
昨晚她在現場,看到這把喜秤時,嚇了一大跳。
普通的喜秤,都是木質秤刷上一層金漆,圖個喜慶。
那把竟然是全銅的!尾端被磨尖了,才會一插斃命。
石南得意洋洋:“張煒是屠夫,這把銅秤是張家祖傳下來的。所以,它出現在喜房,完全符和情理。怎麼樣,我聰明吧?”
紫蘇橫了他一眼:“德行!”
“哪哪哪,”石南從懷裡摸出一張紙,摔得嘩嘩響:“這是你要的東西,提前三天拿到手,幸不辱命!”
杜蘅接在手中,翻了翻,原來是一張地契:“只有這一張?”
“暫時只有這麼多,”石南示意她看地契簽名處:“有意思的是,上面戶主的名字,登記的是顧煙蘿。”
紫蘇靠過來,奇道:“他為什麼不更改戶名?”
杜蘅解釋:“本朝律例,凡購房產田地過戶者,皆需在交納契稅外,徵收契紙錢和朱墨頭子錢。這些雜費加起來,約有房地價的百分之三至百分之十。”
顧家在京城有七八處房產,田莊,另外還有十幾間鋪子,粗略算下來,光是稅錢就得好幾萬兩銀子。柳亭假借杜府的名義,上京城購置房地田產,絕大多數是佔了顧家的產業。
他也不是傻子,這個算盤自然打得丁當做響。
反正當家的是柳氏,房地契都握在她手裡,戶主是誰根本神不知鬼不覺,更不更名,又有什麼要緊?
倒不如省下這一大筆開支,裝進自己腰包。
柳氏一個婦道人家,哪裡知道這其中的關竅!
退一萬步講,就算以後察覺了,也不敢明著向他追討。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