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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服,一把搶過他手中的喜秤:“敢打老子,作死!”
張馳本能地抓緊了喜秤不鬆手,父子倆僵持了起來。
乒乒乓乓,撞倒了燭臺,撞翻了花瓶,張弛終是敵不過父親,被他搶走了喜秤。
“畜牲,還不放手?”張煒破口大罵,抬腳就踹,卻忘了自己一條腿已瘸,失了平衡,踉蹌著往前衝。
“哧”一聲響,匕首割破肌膚,刺入肌肉,鮮血咕地一下冒了出來。
“畜牲!”張煒大罵一聲,搶過喜秤,狠狠地捅進了張馳的腹部。
張馳傻呆呆地站在屋子裡,低著頭,看著那截黃澄澄的喜秤穿透他的身體。
鮮血,順著秤桿,一滴滴地冒出來,很快在地上匯成了一個血池。
他的手裡,握著一柄雪亮的匕首。
他甚至,不知道這把匕首是什麼時候跑到自己手裡的……
蓮花抱著身子,蹲在牆角瑟瑟發抖:“殺人了,殺人了……”
“紫蘇姑娘到~”門外司儀拖長了嗓子唱。
張媽一陣驚喜,忙從人群裡擠到門口:“紫蘇姑娘,你怎麼來了?”
紫蘇把一個荷包塞到她手裡,笑道:“張媽今日大喜,當然要來道賀。”
張媽不敢讓她坐桌上,把她迎到廂房:“到屋裡坐,裡邊髒。”
紫蘇四處打量,一邊狀似閒聊:“蓮花那丫頭,看著不聲不響,沒想到竟有幾分本事。”
張媽的笑容立時便有幾分僵:“我去拿些果子來。”
“不忙,”紫蘇笑嘻嘻地道:“這些東西什麼時候吃不著?既然來了,自然是要看新娘子的。”
張媽只好硬擠出笑臉:“新房在西廂,我帶姑娘去。”
“啊~~~”女子尖銳的慘叫聲,劃破了夜空。
滿院子喝喜酒的人,剎那間安靜下來,齊齊扭頭望向喜房。
“殺人了,殺人了~”
剎那間,人群轟然而起,潮水般湧向貼著大紅喜字的新房。
紫蘇和張媽面面相覷,霍地站起來,雙雙奔向新房。
屋子裡,一隻喜燭還在高燒,另一隻卻倒在地上。
滿地狼籍中,父子兩人,一站一臥,皆是滿身鮮血。
一個赤身,一個背上還揹著一個包裹;一人肚子上插著匕首,一人胸腹間插著喜秤,兩個人死死地瞪著對方,形容十分猙獰……
新媳婦卻是衣衫不整,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這詭異的一幕,立刻讓原本就鬧轟轟的人群,炸開了鍋。
“嗐!老張怎麼死了?”
“哎呀,那不是小張嗎?”
“怎麼搞的,父子為一個女人,爭風吃醋?”
“嘖,那小娘子細皮嫩肉的,還真是撩人啊!”
“怪不得……”
各種各樣的議論,如燎原的大火一樣,不脛而走,迅速傳播……
“不,不~”張媽尖叫著,踉蹌著衝進喜房,慌慌張張地蹲在張馳身旁,伸手去捂他的傷口,試圖堵住不停往下冒的鮮血。
“叫大夫,快叫大夫!”紫蘇驚叫。
“沒用的,”旁邊人搖頭:“腸子都破了,救不回了。”
張媽腳下一軟,癱倒在地上,淒厲的哀嚎,衝破雲霄:“不,不~~”
人群嘆息著,圍了過去,開始幫著處理後事。
紫蘇冷然望著這一切,悄然離去。
半個時辰後,一抹纖細的人影乘亂從鮮魚衚衕裡走了出來,迅速拐到了二條街外的護國寺,徑直走向一輛停靠在路邊的青油小車。
車簾一掀,從裡面遞出一隻匣子:“這裡有千兩銀子,應該足夠你下半生的生活。從此遠走高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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