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4/5 頁)
受得了,窮困我就奈不住麼?”
“等我——”
“等你什麼?你說!”我愕然說。
“等我東山再起!這不過是權宜之計,我項伯言自幼遠赴西洋求學,自認是經緯之才,我一定能重整旗鼓!到時候我要把那座宅子買回來,堆一屋子的黃金,做——”他忽然停住了,深深吸了一口氣,“做你的聘禮!”
那扇腐朽的木門在妖物眼中不過是個擺設,我隨時可以打破它闖進去,可我沒有那麼做。
因為我知道自己一旦做了,打破的就不只是那扇門,還有那個男人的脊樑。
“好……你項伯言可記住了,如若反悔——”我咬牙說道,“不入輪迴,永不超生!”
他長嘆一聲,彷彿也落了淚,突然說:“為我彈一曲吧,好久沒有聽你彈琴了。”
是啊,好久沒有為他彈琴了……
我取出了那把古琴,坐在屋簷下的月光裡,猩紅的裙襬散在我的膝邊。
琴絃發出第一個音符之時,北風忽然停住了,一片晶瑩的雪花飄落在琴絃之上,漸漸院子裡已經是一片白茫茫的雪景。
“鳳求凰啊……”他在房中低聲說了一句,手中不自主地也打起了節拍。
“愔愔琴德,不可測兮;體清心遠,邈難極兮;良質美手,遇今世兮;紛綸翕響,冠眾藝兮;識音者希,孰能珍兮;能盡雅琴,唯至人兮!”
他始終跟得很準,這世上也只有他聽得懂我的琴聲。淚水和雪水潤溼了琴絃,就連琴聲也漸漸生澀之時,屋中的節拍忽地停了,琴絃在那一刻也繃斷了!
我心中有感,當時顧不了那許多,縱身而起破門而入。
月光照在床上,我卻已經認不出他了。
他的那雙眸子曾經清雅如蘭,可如今卻已經沒有了任何光輝;曾經飽滿的雙頰陷了進去,形銷骨立如同一架骷髏。曾經他是錦衣玉食揮金似土的公子哥,可此時卻衣衫襤褸,家中沒有一盞油燈,沒有一床不帶補丁的被子,甚至沒有一件禦寒的棉衣……
我撲在床上放聲大哭,因為這世上唯一一個知音之人已經死了。他死前許諾我的,他要東山再起,要用一屋子黃金做我的聘禮。
他是要來娶我的……
伍
“原來是這樣……”林夏黯然道,“這麼好的一個人兒,有才華又善良,怎麼就……”
“人非金石,天道無常。”白起永遠都是那麼冷靜,冷靜到不近人情,“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紫弦長嘆一聲,欲哭無淚,卻也無言以對。
“沒人性!誰不想把親人愛人都永遠留在自己身邊?誰像你似的,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六親不認!”
白起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林夏還想再說,卻被阿離悄悄拉住了,壞小子指了指躺在金山上的那個男人。青白色燈光照下來,他的臉毫無血色,像是停屍房裡的屍體。
“不對啊!按紫弦你這麼說,真正的項伯言已經死了,那現在這個是誰?”
“還是他。”白起替她回答了這個問題,“不過只是一具軀殼。”
“什麼?難道是殭屍?!”林夏忽然感到後背冒涼氣,她聽老爹講過,當年湘西有一種神秘的趕屍人,能驅趕著客死他鄉的屍體歸鄉,而那些屍體每晚排成一行,隨著趕屍者的鈴聲翻山越嶺……
“那都是林建南哄你睡覺的封建迷信鬼故事,騙人的。”白起不屑地說,“所謂湘西趕屍不過是一種障眼法,是趕屍者為了路途上運送方便、賺取死者家人錢財的一種手段。”
你一個謎樣身份的老妖物還有臉批判封建迷信?你自己就是封建迷信好不好!林夏心裡暗罵。
“是那塊古玉?”白起忽然問紫弦。
“正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