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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了這兒?難不成他連潛意識裡,也想見鄭敏之,所以才會到這裡來?
我已經走火入魔了!段子詒驚惶地想。
他慌忙轉動輪椅,想逃回自己的寢居,可卻忽然聽到後方有腳步聲。
段子詒沒有多想,下意識躲進樹叢的隱蔽處。
無論來人是誰,他都不希望任何人瞧見他在這裡。
他打算暫時在樹叢後躲一下,待那人離開後,他再回房去。
可沒想到對方也往院子裡走來;透過黯淡的月光,他瞧清楚那人的模樣,卻險些大叫出聲。
鄭敏之!
沒想到,竟會是他。
鄭敏之並沒有察覺到院子裡還有別人,徑自在小小的蓮池旁的石椅上,坐了下來。
段子詒悄悄透過樹叢間的間隙,貪婪地凝睇他。
鄭敏之也同他一樣,因為滿腹心事,而難以成眠嗎?
他髮髻放下,而且似乎剛沐浴過,髮間還微溼,身上也僅著白色單衣,整個人透出一股放鬆與閒適,有別於白日嚴謹、刻板的模樣。
他仰頭望月,月光勾勒出他秀麗優美的側臉。
放下發髻後,他的髮長剛好及肩。落在臉頰兩側,更襯得那張小臉,有著楚楚可憐的氣息。
可能是因為剛沐浴過,又四下無人的關係,鄭敏之有些衣衫不整;他領口鬆鬆地開啟,露出半片雪白的肌膚。
段子詒困難地嚥了下唾沫。
第4章(2)
鄭敏之微微傾頭,將半長不短的黑髮撩到前頭,以手指緩慢梳理。
那輕柔動作、嫵媚神情,活脫脫就像個女人。
女人?
怎麼可能?所有人都知道,鄭敏之是個男人。
即使他膚如凝脂,像個女人;身形嬌小,像個女人;樣貌秀麗柔美,像個女人,但——他明明是個男人呀!
不過此時沒了呆板的髮髻,又褪去那身包裹的緊緊的保守衣衫,他看起來——真的、真的很像女人。
段子詒驚異的視線,不經意落在鄭敏之的胸前,然後猛地一震,以為自己看錯了。
他揉揉眼再看——確實沒錯,他沒看錯!
今晚的月若隱若現,將大地照得朦朦朧朧,視線並不清晰,不過喜愛打獵的段子詒視力極佳,這是他向來自豪的。
他連一里遠外的動物形影,都看得清清楚楚,更何況只是十幾步遠的人?
他看見鄭敏之的胸前,腫了起來!
以往平得像片木板的胸膛,突然間有了玲瓏的曲線——若不是他胸前突然長了兩顆大肉瘤,就是他也擁有每個女人身上都會長、而且相當受他喜愛的部位。
為了確認,他往上一看——果然!“他”,沒有喉結。
因為平日都被高及下巴的保守衣衫遮擋住,所以他才沒有發現。
段子詒敢打賭,“他”不只上頭沒男人應有的喉結,下頭也沒男人都有的那玩意兒。
這下,他總算明白了。
“他”膚如凝脂,因為她正是女人:“他”身形嬌小,因為她正是女人:“他”樣貌秀麗柔美,因為她正是女人。
鄭敏之——根、本、是、個、女、人!
段子詒領悟到這個事實,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有著被欺瞞的氣惱,也有著發覺他身為自己所愛女人的驚喜。
他惱她無情戲耍,不知他以為自己愛上男人時的掙扎痛苦,有多難受。
他也欣喜於自己並未染上斷袖之癖,因為他所愛的,確確實實是個女人!
太好了!
段子詒本想衝出去,抱緊她狠狠親吻,在她耳邊傾訴這陣子以來,內心的痛苦掙扎,不過想到她竟能無視他的痛苦、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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